待康熙平复了心情,他厌烦的闭上了眼:“你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若是再敢抗旨不遵,朕就如你所愿,废了你。”
废了你……
听到这三个字,在场所有人反应不一,同样都是不可置信,太子是不敢相信,废了他这三个字,皇阿玛竟然就这么轻松的说出口了。
直亲王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雍郡王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九贝勒十贝勒眉眼间也是透着高兴的,十三贝勒则是微微蹙眉,像是在为太子担忧。
康熙不着痕迹的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却对太子的不得人心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么多兄弟中,竟然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康熙失望的摆了摆手,梁九功立即走到太子身边弯腰,请太子离开。
太子浑身冰凉,被那三个字吓的腿都是抖的,起了两次都起不来,梁九功看不过去,挥手又叫了个小太监过来,两人一起搀扶着太子起身,送他离开。
没了太子,康熙才将眼神放在其余人身上:“无论如何,你们不顾体统,坏了规矩,朕也不得不罚。每人回去抄写十遍宫规,若下次再犯,朕可不会再轻拿轻放。”
众位阿哥连连应是,逐一找了借口告退。
笑话,再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继续碍眼吗?
第184章
太子等人先后出去, 康熙与曹玥又留了一会儿,和十三贝勒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见十三贝勒面露疲色, 曹玥才跟着康熙离开。
康熙一走, 十三贝勒的眸光倏地冷冽起来:“李卓。”
李卓弯腰上前两步,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杏黄色的香囊,双手捧着录过头顶:“爷,这是方才奴才趁着混乱之时从太子爷身上拿到的,该如何处置, 还请爷吩咐。”
十三贝勒冷声道:“自然是烧了, 不留痕迹。”
“嗻。”
李卓应了一声,也没出去, 直接就在屋里,把那香囊扔到了点了安神香的香炉里。
看着化为袅袅灰烟的香囊,李卓紧抿的嘴角松懈下来。
十三贝勒右手轻轻抚在胸口,眉心轻拧:“舅舅可有消息传来?”
李卓忙道:“回爷的话, 大人说了,他已经把那带有赫舍里氏族徽的令牌交给了皇上, 只是皇上并未明着表明态度。”
十三贝勒眸眼一沉, 转而轻笑道:“没关系,此时态度不明, 爷总有拨开云雾的那一日。”
皇阿玛态度不明, 也就是心中对太子还有不忍, 但那不忍,不多了, 否则刚刚也不会说出要废了太子的话来。
李卓奉承道:“是,爷英明睿智, 依奴才看,离这一日也不远了。”
虽是奉承着说的一句话,但在李卓心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跟了十三贝勒这么一个好主子,十三贝勒胸怀大志,连带着他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十三贝勒凝重道:“少拍马屁,有些事情,一日未曾尘埃落定,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
太子一向性情乖张,脾气更是一日比一日焦躁,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用鼻孔看人。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足以让他今日有胆子在皇阿玛面前那样说话。
他有多看重自己太子的地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因为在乎,所以储君之位就是他的软肋,他最害怕的就是不知哪一日,康熙一个不高兴废了他。
可今日,太子一反常态,像是不害怕了一般,竟然还能将废了自己的话宣之于口。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太子是被逼得急了,然而李卓却知晓,太子之所以会变得胆大,是因为刚刚被烧掉的那枚香囊。
那枚香囊可是个好东西,里面的香再配上太子常饮用的酒,可使人容易产生冲动,情绪变得焦躁。
李卓垂着的眸子闪了闪,心中佩服自家贝勒爷的深谋远虑,那枚香囊,在贝勒爷未回来之前,就已经经过他手底下的钉子送到了太子身边,又在今日恰好派上了用场。
如此一环扣一环,这缜密的心思,换了其他人,怕是也做不来。
李卓忙应道:“奴才知道了,经手香囊的人,奴才都会妥善安置,必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爷放心就是。”
“嗯。”十三贝勒淡淡的嗯了一声,平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素净的床幔,轻声道:“听说皇阿玛将我遇刺一事交给了四哥去查,从今日起,你每日都去一趟四哥那里,询问四哥这件事的进展。”
他得表现得对这件事非常在意才行。
李卓当即点头:“奴才明白。”
因为十三贝勒的伤还未好全,回宫的时间都被推迟了,只等着十三贝勒的伤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康熙才下令收拾行囊回宫。
御驾回到宫中已是中秋过后,离十三贝勒遇刺那件事,也已经过了两个月。
这日下朝,十三贝勒拦住了雍郡王的去路。
雍郡王疑惑的看他:“十三弟可是有事?”
问是这么问,但实际上,雍郡王对于十三贝勒的来意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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