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善子这才回应了五条悟之前的问题，黑毛球盘腿坐在床上，一时间多少有点像是托在昂贵包装上的超大型巧克力糖球。
“又不会死。”
“……那才是问题，善子酱。”手长脚长的家夥用脚蹬着椅子滑到了床边，白毛脑袋微微往下贴到了黑球的边缘，“你知道你做错什麽了吗？”
“请不要用那种带班老师的口吻跟我讲话，五条特级。”黑毛球何错之有。
“比起讨论计划，最重要的还是要向老师求救吧，之前我也说过了吧，少搞些刺|激老师的事情喔。”
黑球里面的辅助监督不情不愿地把脑袋挪开了：“请允许我拒绝，而且五条特级的心脏应该比我要健康很多。”估计多吓几次都没问题。
“我没听到——善子的答案是？”五条悟直接将两手伸进诅咒，用手掌和善子的脑袋叠成了三明治，他再问了一遍。
被挤脸的黑毛球三明治口齿不清，但还是颇为头铁地维持了原答案：“我居觉。”然後她直接就转移了话题，“……而且，五条特级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吗？”
五条悟倒也没有和这个油盐不入的家夥继续无意义的纠缠的意思，大白猫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黑毛球的脑袋：“你是想直接探查它们的目的？”
“也有那个要素吧，不过不觉得对悠仁来说也是个好事吗？出现外敌的话，压在他身上的异类标签也会淡化很多喔。”这麽说着，善子一边忍耐着脑袋被戳动的一晃一晃，一边在自己的工作手账上写出了这一计划的名字，“要不是您突然一下子跑过来，我本来还打算先写个企划书的。”
她亮出自己刚写上的一行标题。
——结果现在只能这样草草发表。
该生气的明明应该是这边吧，人渣教师。
扫把头把脑袋凑了过来，诶了一声：“居然是这个想法……让我先不要出手吗？”他笑了出来，“喂，你胆子很大嘛，善子。”
“很危险吧。”
“这种话轮不到五条特级来说吧。”
“诶……听上去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啊。”
“唔，毕竟至少有两个特级术师在场吧。”
“而且说到底。”对此黑毛球语气倒是颇为平静，“高中生拯救世界才是定番。”
五条悟倒对此并不反对，他点点头：“这也是青春呢，呜哇，我在高专的时候要是有这麽有趣的活动就好了。”
而早起到出门前的这段时间十分宝贵，虽然还有许多细节还需要交代，善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钟：“您该走了，五条特级，我要上班了。”再不出门早上的晨会要来不及了，“之後的总体计划和细节我会发到您的手机里的。”
“那麽，我就负责把抽签改成这个？”
“随便您打算怎麽做吧，我对这种细节并不关心。”这麽说着，善子就已经站起身穿上了西装外套，然後黑毛球打开了自己的阳台门，像是放飞一只鸽子一般，她一手抓着阳台门把手，一手对着窗外伸出了手掌。
“五条特级。”
请飞。
扫把头大白鸽才不走。
他舔着脸直接拿着自己的鞋子和善子一起出了门。
“本来今天就要和老爷爷讨论交流会的事情嘛~虽然我从来不早到，希望那个老爷爷能直接等到老死呢。”这家夥将鞋子丢到了某位职工宿舍的玄关，坐下穿上了鞋，自在得像是这他才是宿舍的主人，而善子只是来做客一般。
“对了，善子。”五条悟出门之前突然回头，他倚靠着门框，“因为很中意善子，所以我会稍微等等你——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他过高的身高挤在门框里，笑眯眯地看着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的黑毛球。
善子根本懒得理他想要说什麽，自顾自穿着鞋：“嗯？”
“不过。”
他撑着门框弯下了腰。
“善子也要说实话喔。”即便是威胁，五条悟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在我的耐心耗尽之前。”
最强的语气微微上扬，可能是糖吃多了，这个特级教师不管是身上的气味还是语气都带着一种微妙的甜味。
黑毛球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说话有点恶心。”她的回应毫不走心，“我从一开始就什麽谎话都没说过啊。”
“但是被骗就是我的责任，对吧。”
“这不是很清楚嘛，五条特级。”她的反击倒是发自真心，“其实您想看就能看到的。”
……你只是不去看罢了。
那特级没有说什麽，只是笑着摆摆手扬长而去，而善子看向旁边听见动静探出脑袋的同事，只是示意远去的白毛身影，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摊了摊手：“大概是鸽子当久了失去了方向感，瞬移差点把我的窗户都撞坏了。”
可能是五条悟在京都的口碑确实差到了一定程度。
这种离谱的谎言居然并没有受到怀疑。
而交流会当天，大概十点左右——京都校的一群学生才终于跟在乐岩寺老爷子身後，爬了半个小时台阶来到了东京校的校舍。
夜蛾校长和东京校的学生早就等在那头了，然後五条悟才推着个金属箱子姗姗来迟，乙骨忧太则是一脸歉意地跟在後面。
善子和歌姬老师最後到场，两名风格迥异但都是巫女打扮的师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然，大部分说得还是五条悟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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