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天地，见过众生。
方知今日她是她。
.......
等人都散了，通天嘴角抿成一条线，不满的问：“为什么我一哥会来？”
“我也不知道啊，他的想法你都说不准，我如何说的准。”
这倒也是。
他那一哥忒不讲理。
本来那时候只说去给东君拿大兄的丹药，结果有去无回，直接闭关了。
东君成圣，本以为他会如同往常一般一般不来，结果直接来到了宴会，让他好生难堪。
不过这也说明，东君就是人见人爱嘛。
这不，直接差遣他的一哥了。
“都忘了正事了，你瞧我都给你带了什么。”
容白朝外头看去，便看着几个又熟悉又陌生的生灵走到了她的面前。
大师兄。
无当师姐。
金灵师姐。
还有......“龟灵师姐。”
那个在她怀中，宁可殉道而死，让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生灵。
她看着走在她面前，穿着墨绿色衣裙，依旧气势昂扬的生灵泪珠氤氲，吓得龟灵手足无措，想要擦眼泪又没有流出来，想要开口哄也不知晓是怎么被弄哭了，左右顾盼：“师父，师兄，师姐，这是怎么了？”
通天也不满：“你怎么能先教她师姐呢！”
还没有叫他一声师父......
哪有先认师姐再认师父的呀，这不显得他这个师父跟白送的一样。
但见容白哭了，赶紧凑上前去挠挠她的脊背：“我是带他们来哄你的，你可千万别哭。”
“你手里有妖族旧部，但里头质量参差不全，你要从其中筛选出来也就意味着都可用又都不可用，不如也一并差遣他们，也在你这里谋个一官半职的，混一混功德。”
容白连连点头，泪眼婆娑的在通天怀里蹭了蹭。
通天......通天僵硬的不敢动，面色红霞，挥手赶紧让其他弟子离开。
“你已是圣人，若我们没有师徒之缘......”
“有的有的。”
容白退出他的怀抱，深施一礼：“弟子拜见师父。”
“没有任何人，比咱们的师徒情分更深了。”
——你是一只小兔子，被别的妖族绑架了之后为我所救，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弟子荣幸之至。
同样激动的神色跨越时间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相信，她的师父会永远的同她站在一起。
即便是局势再一次天翻地覆，但他们也一定会向天道截取一线生机。
馥郁的香气中和了青莲的味道，带着酥软的触感，通天呼吸一滞，一寸绵软直达心里，让他心尖一颤。
来自圣人的直觉让他捕捉到了这一时间的感触，他伸手抚摸着容白的眼尾，带着无与伦比的轻柔，声音悠远惆怅：“小白，你现在开心吗？”
容白握住他的手，脸颊贴近了她的掌心：“我很开心。”
“那师父你呢，你开心吗？”
“我也开心。”
亲朋在侧，桃李天下，他已经很开心了。
“那就够了。”
她眉目张扬，他眉眼桀骜，即使时间翻转，他们依旧如此相似。
磨灭不了灵魂的挺拔。
.......
后来人族都爱唱一首歌谣：“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1）”。
他们说，这是通天教主，为圣人青帝做的歌谣。
歌谣的名字叫什么？
是圣人青帝的名讳。
名为东君。
他们说，通天教主一定很喜欢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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