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思索之际,猛然却见前方道旁有一行人冲出来,杀向那一路如同赶羊一样赶着流民的匈奴骑兵。
为首者身形极高,骑在马上更是比常人高上许多,连带着手中握着的长刀也格外的长,一刀下去纵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的挡不住那一下。
荀棐看到身旁的赵云眼神一亮,小赵将军低声急促与他说道:“文恒兄且看好伤兵,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一夹马腹,手提长枪,口中大喝:“关将军!我来助你!”
荀棐眯着眼睛,隔着尘土勉强看清了那红脸汉子。
原来此人便是关云长。
他想着不省心的堂弟留下的大坑,心中愈发发起了愁。
那二人合力,想要击退一伙组织松散的骑兵轻而易举,不多时便得胜而归。
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情深义重的你一句“关将军!”,我一句“子龙将军!”,好不
叫人肉麻的,刚没说上几句就潸然泪下,哭那位曾经的主公。
荀棐心中和空口吃黄连一样扭曲,他想着那位刘使君恐怕还好吃好喝被伺候着待在别院里头种菜。
这都什么事啊!
“子龙如何在此?”
关羽抹去了悲色,他问道。
昔年赵云曾经在刘备麾下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因着兄长去世请辞归乡,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河北,总归不会出现在这青州战场上。
“唉!”
赵云长叹一声与关羽简短诉说了他这些时日来的经历,言辞间倒是对见面不多的荀晏颇有好评。
那是你没意识到他的真面目。
唯一清楚真相的荀棐面无表情想着。
感谢族中都是狐狸成精的环境,他这些年好歹也算是越活越精了,连他亲妹都说他有所长进。
出门肯定不会被人骗了。
关羽这才发现了荀棐的存在,他观此人相貌穿着皆不似常人,便迟疑的看向了赵云。
“这是荀使君的族兄,目前正任校尉一职。”赵云如此介绍道。
荀校尉下马行揖,面上笑眯眯,心中却想着得先把人拐起来。
几人简单交流了一下目前的军情,关羽这才面色略有些凝重的说道:“东海叛乱之事,二位可曾听闻?”
荀棐一怔,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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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烧成这样,当真不会烧坏了?”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
朦朦胧胧之间,荀晏仿佛听见有人在拌嘴,声音似是远在天边,又似他自己身在深水之中。
胸前似是压着千斤巨石一般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他艰难的喘息了两下,感到有只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浑身热的吓人,他已经转不动的大脑开始迟缓的思考不该多喝的,这醉得他都天晕地转了。
连精神病都醉好了。
待处理好了小插曲,那俩人又开始低声说叨了起来。
“这喂得进药吗?”
“试试吧,不行只得用针了。”
外头似是有人来报,被拦在了帐外,只能听得隔得愈发遥远的窃窃私语之
声。
“主君还未醒吗?”
他听出来了,像是应许的声音,有些急切,又有些忧虑。
再之后他便听不大清了,混混沌沌似是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昏睡,直到他隐约听到下邳二字后才再次寻回了一些意识。
他听到清之与他说:[早上,嗯,中午好,你开机啦。]
荀晏没什么力气拌嘴,胸口仍然憋闷得喘不上气,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这种虚弱到极致的状态让他有些心慌。
他尝试着睁开了眼,眼前几乎都是白花花的光点,看不清楚任何,喉咙间也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喘了两口未料却激起一阵咳嗽,外头的声响一下子停止,有人进来将他扶起,手急急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张机一怔,低头看向身旁连咳嗽都咳得有气无力的小徒弟,惯会装可怜的小徒弟抿着唇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他。
“……醒了?”他问道。
“嗯。”荀晏从喉咙间勉强发出了气音回应。
他说不出话来,勉力指了指外头,张机愣了一会才知道他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苦笑。
帐子又被掀,这会进来的却是荀谌,这位‘俘虏’皱着眉头进来,看到奄奄一息的族弟以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会醒了?”他面色很是不好,“不是说起码得明日再醒?”
张机木着一张脸,也不把这敌营的军师当成外人,指挥他做这做那的。
借着老师的手,荀晏品到唇齿间被灌入了苦涩的药水,他无法控制的下意识想要吐,被人毫不留情的掐住了下颌,硬是灌了下去。
好想哭。
他颤抖着想着,一时之间竟觉得喝这药受的折磨更大一些。
但好在一副药下去,身上似是多了些气力,所以他清了清和刀割似的嗓子。
“下邳……如何?”
他的声音比他想的还要轻些,似是耳语一般。
他本不应该让他这会儿听这消息的。
张机想着,他可以一副药给他继续灌晕过去,但他只是个军医罢了。
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荀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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