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有谁告诉她那个真田弦一郎就是在警视厅工作。
泉奈在等的那部电梯到达,在开门的同时,隔壁的那部也开开了门,她匆匆站上去。余光好像瞥见了一个印在脑海深处的身影和有些熟悉的声音。
门合上。
出于安全的考虑,在走出警视厅大楼之后,她选择了打车回家。
这次,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一路的沉默不语。
她总觉得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才对。
到家以后,她拖着饥饿和疲惫的身体烧起水,然后在柜子里翻找还剩下的速食面。
最后选择了之前柳生推荐给她的阿夫利柚子盐拉面,入口的柚子清香让她满足的眯起了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日清开杯乐什锦原味的杯面很好吃的奇怪念头。这个念头就像闪电一下,一闪而过,下一秒就无影无踪。
泉奈点开手机分别给凛和干饭人群里发消息,诉说这一晚上的奇遇。
凛:你人没事儿吧,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个在东京袭击女性的通缉犯吗?
泉奈:我没事儿,警察赶到的很及时,就是被拉去警视厅做了笔录。
凛:嗯,都是例行公事,你人没事儿就好,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我推荐给你的那个防狼喷雾要随身携带。
凛:不过警视厅,我记得真田就在搜查一课吧,你没碰见他?
无独有偶,干饭人群里的最新一条消息也是柳生比吕士的,“我记得真田君目前是在警视厅工作的吧。”
真田弦一郎,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早就决定要忘记的名字。
终于熬过寒冷的冬季,迎来春天。
楠泉奈像往年一样在阳台的长方形大花盆中播种。去年种的是黄瓜和紫苏,今年买了西红柿的种子。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在她撒完种子,整理好土,浇上水起身准备回卧室的时候有些发愣,总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大概只是突然起身的体位性低血压吧,她这样想着。
“松田公寓”后院有一棵种植时间很久、长势甚好的樱花树。每到东京樱花盛开的时候,公寓几个套间的阳台和后院都是赏樱的好地方。
没有闹市区的喧嚣,也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游客,甚至没有什么住户,每当泉奈有些随意地盘腿坐在阳台抬头看这棵盛放的樱花树时,就只有满眼的淡粉色和花瓣静静飘落的样子,还有轻柔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高中毕业之后的那两年,其实泉奈是有些抗拒赏樱的,因为她始终无法忘记立海大校园里,教学楼后的那棵樱花树,那么漂亮却让她的心口阵阵刺痛。
但读大学的时候,每到樱花绽放,汤川由理加就会拉着泉奈去代代木公园或者目黑川看夜樱,后来还有柳生和忍足一起,久而久之她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每年可以赏樱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周而已,自己的或喜或悲也不再受那个人的影响,就像逐渐远去的镜花水月。
后来上了班,大家都忙起来,像读医学院时候专门挑时间去赏樱的机会几乎没有了,只能在上班的间隙透过办公室或是病房的窗户感叹一句,今年的樱花还是那么的灿烂。
而泉奈则是习惯了下班之后坐在阳□□自或是在院子里和房东松田太太一起看月光下的樱花飘落。
今年亦是如此,松田太太给她留下名为“染井吉野”的自酿酒之后就去追樱前线了。
她一个人坐在阳台喝着酒,吃着自己做的樱饼,看着无声飘落的樱花瓣。
其实并非无声,只因这世间太过喧嚣便很难听到花瓣脱离枝叶那一瞬间的寂寞声音。
依旧是如往年一样喝到恰到好处的微醺,泉奈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向隔壁阳台看去,却还是只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
已经有四年多没人住了吧,可为什么她的记忆深处有个人的侧影出现在那里。
那人也和她一样独自喝着酒赏樱。
只是,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如果只是虚幻的场景,每一个细节又为何如此的真实。
可如果是真实的,这又是属于谁的记忆呢?
自己又为什么做了一个人根本吃不了的分量的樱饼,就好像那里本该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呢?
泉奈在炎热的夏日午后和松田太太一起坐在院子里吃西瓜,抬头看澄澈的蓝天和淡淡的云,就像蓝藻口味的绵绵冰,不怎么甜,但很清爽。
这西瓜是不是有点大过头了,可她明明记得是可以全部吃光的。
然后忽然抬头向院子门口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因为太阳的炙烤而虚幻颤抖着的空气。
记得?这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记忆?
就像是,一片海市蜃楼。
盛夏的夜晚,原本在桌前看书的泉奈被窗外远方烟花炸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她走到阳台看着远处高楼间残缺不全的烟花形状和时明时暗的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向下望去,院子里昏暗的看不清东西。
手机也没有新消息的提醒。
因为你说没有机会去烟火大会。
有见面的心情,就一定可以见面。
一阵风吹过,风中好像裹挟着烟花燃烧的硫磺味道,然后耳边似乎响起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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