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乃是混沌之初便可许世间光明的存在,他的目光能击散世间一切隐藏的阴诡,一切迷茫诱惑,在他面前都会退散,会现形。
陵端与齐瑞都是烛龙之身,可陵端更是鬼仙,鬼仙的存在是众生的噩梦也是救赎,一切只端看各人选择。
此刻的白子画入迷障未深,不曾以师道之尊犯下恋徒之罪,也不曾为那私心情爱将自身困入迷泽。
故,方觉不对,便以宫铃名位相许,把陵端引至绝情殿,名为师徒,实则陵端与他那群毛茸茸们,是绝情殿的镇守。
陵端并不在乎,事实上除了齐瑞与身边少许人,他对大多数人与事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许是天墉城太冷,许是人心太凉,陵端已然忘了什么是温暖,若非齐瑞死死将他护在心口,怕是连一缕热也不愿许与世间。
所以,白子画所为,陵端并无反感,他们本无交聚,有的,只是交易罢了。
——你许与我便利,我护你不安!
只是,陵端心冷如冰,白子画却对着陵端生出别样心绪。
别误会,白子画可不敢对陵端生出妄念,他是觉得陵端越看,那模样就越熟,象是哪里见过,偏又记不得,难免心生急躁起来。
不独白子画,摩严与无垢也觉得陵端风姿月华极似某位,却也同样记不得,直至那日杀阡陌寻上来,才恍然。
杀阡陌因其妹琉夏之事恨透了长留,也极想夺得流光琴可一偿亡妹之夙愿,可他行事虽妄,却不是个偷偷摸摸行事的人。
单春秋私下定计引长留援救他派,使人去盗流光琴,杀阡陌并不满意且也心有所念,很担心那绝美小人儿受伤,便上了长留。
结果,长留三尊到窝在家里,霓漫天等四人却带一群毛茸茸与同门下了山。
杀阡陌上前与白子画讨要流光琴,才让三尊恍然记起,长留祖师手札中记载着流光琴最初的持有者,那人的小像似极陵端。
摩严这会儿又肝疼起来,自从陵端上长留,这位就少有没不这儿疼那痛的时候。
——难道,要管小端儿叫师祖?太祖?或是,老祖宗?
反正摩严已然风中凌乱,只剩头皮发麻!
不懂?流光琴乃是上古神嚣,据说它的主人乃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与长留开山祖师是师友之谊,才会留琴以赠。
而这琴虽是长留可用,但终有其主,这主,是迟早会回来取琴的,故此,长留祖师才会留下那人小像,以免后辈冲撞。
冲撞?摩严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几乎没直接背过气去。
谁敢冲撞?光那群能吃穷天下的毛茸茸们就没人惹得起,他们得多缺心眼儿才去冲撞他?
杀阡陌气得双脚跳,这长留三尊吃错药是吧?没一个理他不说,白子画还一手拎琴一手扯他就走,不知道他俩是对头,自家是上门踢场子的?
结果,那流光琴居然是那很美的小东西的,而且居然还真借了。
更让杀阡陌意外的是,大家居然组队往蛮荒,看妖神?
我去,小东西,小端儿,你这什么意思?
没意思!自从知晓蛮荒封印有妖神,还是昆仑西王母后,陵端便传讯润玉,请来了瑶池。
瑶池乃是昆仑西王母之善尸,女仙之首,天下之母,妖神?世间众生何者安敢如此相辱之?
何况,若真是此间将其贬为妖神,沾有瑶池气息,被禀天地九州,连天道都认可的瑶池之子润玉,还不早被灭妖雷给轰杀?
遇到陵端,这诸天之事便不会再顺其轨而行,故,一行人便“轰轰烈烈”的往蛮荒进发。
领头那鼻青脸肿牙半缺的,就是让陵端毛茸茸们给暴揍一顿的,单春秋。
智计权谋?那玩意儿陵端不缺,却懒得使,有什么比让毛茸茸们一拥而上,暴力解决更快、更简单的方法?
单春秋算是倒了血暴,让群横骨未化的毛团儿们揍成狗,这老脸也算丢到了家。
组队看妖神?单春秋觉得吧,今儿天气有些冷,自家有些睏,怕是真的,没睡醒啊!
别管心里如何崩溃吐槽,一看见同来的杀阡陌,单春秋纵有千般计万种谋,也使不出来。
那憋屈,跟刚生吞一百只鸡蛋一个感觉,噎!
看着单春秋那张又青又红的脸,东方彧卿都觉可怜,不过,他更可怜自己,堂堂异朽君,居然要为毛茸茸们做饭,还是毛团儿亲点,不可怜?
东方彧卿没有发现,在他不曾看到的地方,花千骨的双眼正变得刻毒而冷涩。
天真!是啊,除了天真与单纯,她又能拿何面目以对人?世人皆喜纯净无瑕的东西,谁又会喜欢一朵自污泥腐土中生出的毒草?
孤苦无依,纤弱无害,不谙世事,偏又自强自立的倔强女孩,不比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讨喜?
花千骨谋算得很成功,却偏忘了,故做天真单纯,与真的天真直白乃是云泥之别。
若真是个单纯女孩,在白子画化名接近又抹忆离开后,她的重心不会放在寻人上。
因为她的父新丧,她又身负引动百鬼之嫌,当然是收拾一切守制守礼上蜀山,就更不会于光天化日下野浴引来东方彧卿。
毕竟,其父是秀才,世俗女子当守之仪,是不可能不教的。
休说天光之下行为不检,就是笑语乐颜也不会有,毕竟相依为命的父亲方走,不说礼制,就是心情也不容她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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