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开了目光,支着下巴不再看年轻服务生:“所以你这么拐弯抹角地将情报藏了起来。”
依稀记得,这位情报交易人在确定交易之后,还临时加了两次价。
中间商,赚差价。
所以年轻服务生就算是死了,也死得不冤。
毕竟组织一向不接受别人谈条件,上一个敢这样做的,已经成为新干线上的烟花了。
年轻服务生所说的话没有错。
即使情报交易结束, 坂口安吾不会送他上路,也会有潜伏的组织成员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我来回摩挲着下巴,弯了弯眉眼。
年轻服务生盯着地面,细碎的头发随意地散落下来,神色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双唇蠕动着,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个问题到此结束。”一手撑着脸,我蹲在年轻服务生的面前,“下一个问题,你的雇主是谁?就是让你进行情报交易的人。”
黑漆漆的枪口不动声色地抵在对方的下巴上,我强迫他抬起头看我,拖长了声音道:“要如实回答哟——”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不是没有依据的。
在与人交谈的过程中,交谈者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往往可以暴露出大量的信息。
有时候语言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而肢体语言和眼神,却是会下意识地暴露出谈话者的真实想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口不对心,言行不一致的行为。
而这个时候,抓住对方的弱点,往往是让人诚实的最好的方法。
就比如,眼前的年轻服务生怕死。
我逼近了年轻服务生的浅灰色眸子,手上的枪支向前抵了两分。因为外力,他不得不仰起脖子,一副仍人宰割的模样。
捏着从年轻服务生手中掉落的匕首,我在他的脖子上比划着,不轻不重地压在了他的喉管上:“如果将这里割开,你不会太痛苦的。”
喉咙发凉,却不断有温热的血涌出来,带着如老旧风箱一般拉锯的声音。能明显地感受到血液从体内快速的流失,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无力感,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在生命消弭的短暂的几分钟内,死死盯着仇人的面孔,最后也会因为意识的消散而逐渐模糊对方的模样。
我贴在年轻服务生的耳边,轻声说着。
显然,对方吓得不轻。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如果不是脖子上还抵着一把枪,横着一把匕首,他恐怕已经爆发出惊人的毅力,远远地从我的身边逃离。
我扬了扬眉,松开手上的力道,不甚在意地将匕首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当然,不用担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年轻服务生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不远处闪着寒光的匕首,移开目光不敢看我,却又在我的威逼之下不得不看向我。
我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琴酒喜欢拿枪支着人,因为一旦对方的手中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武器,那么自身就处于一个绝对主宰的地位。
年轻服务生死死咬着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仔细一看,果然,苍白的唇边溢出了一丝殷红的血。
“我没有见过他。”年轻服务生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接着道,“对方只说了,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
年轻服务生在说谎。
既然他已经知道“乌鸦”这个词语,这就代表着他并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人。
只是这半真半假的话语中,年轻服务生撒下的那一点谎言也无伤大雅。
我挑了挑眉,更好奇的是年轻服务生的背后的那个人。
在年轻服务生的身上,我隐约见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影子。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正式和他见过面。
拍了拍年轻服务生的肩膀,我从他背后的衣领上取下一枚小小的发信器。
既然发信器在年轻服务生的身上,那也就意味着,他也在这附近,至少不会太远。
对上年轻服务生惊诧的眸子,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无声勾起一个笑容。
纷乱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从隐约的交谈声来看,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中岛敦的下落,却收到了来自绑匪的勒索电话。
我不禁笑出声。
这些绑匪是真敢要这个钱啊——
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从沙色风衣的外兜里找到了一枚封好的胶囊。
手心摊开,我将这枚红白胶囊喂给年轻服务生,温声道:“吞下去。”
年轻服务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给我吃了什么?!”他想要将口中的胶囊吐出来,却在漆黑的枪口下不得不含回去,迟迟不愿意吞下去。
“不用太担心,只是一个可以让你保密的药物而已~”清脆的子弹上膛声跃在我的耳边,我态度强硬地让年轻服务生将胶囊彻底咽了下去。
站起身拍了拍手,我脚步轻快地来到门边,伸手拉开沉重的门。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寂静的可怕,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惨淡的灯光。我回过头,好心情地对着年轻服务生挥了挥手:“祝你好运~”
年去服务生慌乱地眨了眨眸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大门缓缓合上,彻底将对方年轻的脸庞遮挡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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