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斯皮亚图斯？”
苏格兰从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拿出炒勺来，盯着油的状态下姜葱蒜，炒香之后拿出刚刚切好的牛肉块倒下去。
好吧。
两人从这短短的你一句我一句，默契的明白了如果想知道什么还是靠自己猜吧，问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来了，他们也能够看出对方不是不想回答。
苏格兰答出不来。
斯皮亚图斯也答不出来。
前者嘛理由已经说过了。
后者。
说自己的是未来拿到代号的……这话谁信啊？换位思考下，四宫凛自己都不信。
这么一整就很没办法。
四宫凛猜苏格兰的情况能猜个八成对，毕竟就算每个时期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也是围观了诸伏景光人生中重要的两个时期。
如果包括现在这个的话，那就三个了。
但是诸伏景光去猜四宫凛，那就有点难办了。
少年从最初是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幽魂”状态，还神奇的在没有任何旁人的时候能实体化，像个真人那样有体温，能碰触，能吃饭，能喝水。
说真的，过去这么久了，诸伏景光都偶尔有怀疑自己的记忆。
——是不是记错了。
人的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去给过往的回忆添上滤镜、美化或修改。
如果真的是记错，那也很正常。
再后来四宫凛就跟真的人那样了，能够被任何人看到，可他在那个时候就能绕过警备直接到自己的宿舍来，这大概不是普通少年能有的技能。
四年前那次会面之后，再见到就是现在的一个月前。
诸伏景光今天见识到四宫凛一直披在身上斗篷的能力，也就难免对回忆里‘幽魂’四宫凛等等形态产生点猜想。
他不太相信那种情况是四宫凛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而且少年从以往到现在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容貌不变，仿佛时光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是人体实验？
至少，在最初，自己碰不到四宫凛的那段时间，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今天见到那能够隐身的斗篷——那肯定不是光学相关的科技。
在四宫凛碰触他之前，苏格兰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四宫凛待着的地方看不到任何空间扭曲，就像那里真的没有东西。
他现在可是个卧底。
卧底该有的技能他丝毫不缺甚至分外熟练，其中包括演技警戒侦查力等等，如果观察戒备这方面弱了，那他肯定没有办法在黑衣组织里待上四年之久。
就算自己的能力没有强到说没人能距离这么近不被他发现。
当时在行动的可不只有苏格兰。
还有波本跟黑麦。
可却没有人发现不对，说明那件斗篷确实有分外卓越的能力，至少从视觉隐蔽上堪称无敌，是真正的“隐身”。
所以十多年前四宫凛整个人变得透明能够穿过去，是不是这个斗篷的前身？
别以为从整个人变得透明能穿过，演变成斗篷的隐身是种退步。
前者可能只有做过实验的人才能短暂拥有这种能力——四宫凛往后就再也没有展现过这种能力，说明这并不是他主动拥有的，而是被动且短期且不可控的一种形态。
后者是所有能够披上这个斗篷就能使用的道具。
对于一个组织而言，绝对是后者更有价值，并且如果是这种轨迹的话，那绝对是迈出了重大的一步。
当然前者的实验价值也不低。
可是个体的实验价值怎么能跟群体的装备价值相提并论，一如前方所说，这又是两条平行线。
这种装备……
如此可以隐形，不管是暗杀还是偷窃，就算门外汉也能轻易的得手。
虽说没有经验的人一定会被抓到尾巴，但若是交给专业人士的手上，发辉出的威力可就不单纯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苏格兰面上完全没有展现出他此时其实心情有些沉重。
他想了那么多跟斗篷相关的事情。
其实也就等于他基本认定四宫凛从小就是在组织长大的。
至于为什么苏格兰进组织以来从没听说过他，肯定是地位还不够高再加上斯皮亚图斯这个代号在组织有机密性。
就像今天接到的那个称得上是组织缓刑任务那样，那位任务目标他们谁都没听说过，却在组织中有隐蔽的特殊待遇。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
苏格兰此时早已将炒勺换成长勺，捏着勺柄的手指尖有些泛白。
他想把少年带离组织。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体实验的后遗症，凛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在诸伏景光看来，他就连性格的变化都很微小。
就算披着斯皮亚图斯的代号，在第一次见到自己后，凛就没有敌意。
苏格兰也不是真的在见到四宫凛之后就直接托付信任的，他只是经过了表面上看不出来有在怀疑的试探。
就算那种怀疑很浅，差不多只是遵从教导所产生的，在最底处保留的后手。
他相信四宫凛。
不过，他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也做不到。
他其实还有一方面得考虑。
四宫凛把胡萝卜跟泡水土豆切成块装进碗里推过去，他虽说基本没怎么下过厨，可是这种简单基础的操作，就算只见过盘子里的，也大概知道切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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