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加上经验条呢？加上降级呢？
神格上的头一次失败, 让他彻底了解到什么叫做代价。
仅仅只是一瞬间, 他就从二等神即将突破一等神的关口, 强行降等到三等神的巅峰。
希黛里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后都懵了, 水库泄洪都没这么快的！
是！阿波罗是有跟他说过, 凝聚神格失败的话会出现一定的连锁反应。但是！…这也太！……啊！！！太难受了！他找不到形容词！
阿波罗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神与神的情况不一样，再加上本地愿意发奋图强，凝聚本源神格的神明有点少，所以在这方面，阿波罗能得到的参考也很少。
这就导致他们俩根本推测不出来，希黛里失败会有什么额外的代价等着他。
直到事实摆在眼前，以及被失败强行降等后永远失去的一大波神力。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穿越前。凝结本源神格的代价太大，他玩不起，告辞！
如果不是阿波罗好言安慰(别有用心)，尽力引导(努力忽悠)，说不定希黛里早就放弃凝聚神格，成为一个纯粹的神力型神明。
也就不会有后来，连续二十年的奋发努力，持续降等。
希黛里是被降等了，但是他的感悟什么的都还在，这是拿不走的。所以失去的等级要练回来也算容易，就是耗时间。
在此期间，他拿自己和阿波罗的凝聚公共神格时的经验做对比，提取共同处，和阿波罗讨论每一个可行性。总结经验，模拟变化，才总算在第五次凝结成功。
头部那不可明说的深处，一颗球型的如绿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本源神格，安安静静的悬空在那里。
不大的一颗，只有鸽子蛋那般大小，凝聚的不仅仅是他的心血，还有他失败多次也必须维护住的，可怜的面子。
而且多次降等，带给他的也并不仅仅只是一颗神格。
他的神力从降等恢复到原有程度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力量更加精纯，这是好事。同时意味着自身的底蕴更加深厚，未来的所能追求的上限会更高。
所以，他才会在成功凝聚一个公共神格后，又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努力提高神力，下定决心凝聚独属于自己的本源神格。
之所以给自己花二十年提高神力等级，是希黛里不指望自己第一次就能成功凝聚本源神格，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与其去相信幸运女神会给你多少面子，不如去相信自己是否足够努力。
希黛里真的很努力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够。一个公共的本源神格都已经让他从二等直接降到三等。那失败一次主修的神格会怎样？
直接退出神圈吗？
不敢想，谁的实力谁心疼，辛辛苦苦攒起来得神力，跟个赌徒一样一盘就输光得感受，哪怕他给自己做了无数得心里建设，都不能让他心甘情愿得过去心里得那道坎。
一想到即将失去，他就感觉自己心痛得无法忍受。
可是……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神力，拿不到神格！！！拼啦！”
其他神和朋友得话，他听不进去。因为这是他自己得选择，他自己得事。可他自己也始终都没法说服自己，去淡定得接受事实。
百年累计，一朝散去。可不是说说就能重新积累回来得。
既然说服不了，那他选择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了。
“死就死吧！”
在阿波罗结界得保护下，希黛里双腿盘起，端坐在林木区水池边，那软软得草坪上。两手松松搭载两边得膝头，轻轻闭上双眼。
单从外表看，就像一个沉醉于冥想得普通修行者，普通得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得身体乃至灵魂，都在经历怎样巨大得转变。
‘你在做什么’是他得声音，同时也是他得心在问他，是考验的其中一种形式。
‘我在做我该做得，我在凝聚属于我的神格。’
‘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体里得神力按照既定得路线循环流动，为凝聚神格做着准备。
‘因为我喜欢。’与自己得心得对话不能说谎，要知道他曾经抱着侥幸心里，在这方面摔过一次跟头，然后就从新涨经验条了。
‘不够。’是的，不是说谎，是不够，这代表不是最主要得原因。
‘因为我需要独属于我的本源神格来参悟法则，我想拥有谁都勉强不了我的实力，我要后盾，我想回家。’希黛里说出了内心最迫切得期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最主要得原因。但是，这是目前他自己认为最迫切得原因。
‘不够。’
还不够吗？希黛里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还有哪些？还差哪些？是他忘记了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
现实里，希黛里得额头上开始分泌出滴滴汗水，眉头微皱似是在为什么而烦恼。
“他还好吗？”已经是三头身小男孩儿模样得阿纳迪斯，仰着小脑袋，蜜糖色的圆溜溜的鹿眼担心得看向阿波罗。
“他会没事得对吗？”
“阿纳迪斯，我不能向你保证他一定没事。”
温柔得少年神明，轻柔得抚摸着幼崽毛茸茸得小脑袋。“我们应该给他多一些信心不是吗？他努力了那么久，我们该相信他的努力会给予他应有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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