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将军...”小昭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略带好奇地看着徐达身上的银色铠甲，又将好奇的眼神，落在了枪顶端的尖利，和那鲜红的红缨上。
“小昭，近来军中事务多，练兵松懈不得，白日里便只有你在院子里，会不会觉得苦闷。”
小昭摇头。
“不会的，将军别担心。将军，你人真好，救了小昭，还给小昭吃好的住好的。对了，将军，你昨天送我的九连环真好玩，我解开了。”
她面带喜意，小跑进房中拿出一个玉质极好的白玉九连环。
徐达笑了笑：“这算什么好，只不过是些寻常玩意，跟着将军打了些胜仗，这些东西都是大家挑挑拣拣，不爱要的。”
小昭迷茫：“这还不算对我好吗？”
他声音加重：“不算。”
“若要我心中认为的好，那就是你可以走出这小院，随意在将军府走动。”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叫做小昭的少女会做各种活计，每回看见，都会对着自己露出恭敬而真挚的笑容。
徐达放下枪，捧着小昭的脸，让她正视自己。
他对面前这个少女说：“小昭，你刚刚是在看无忌是不是？”
小昭眼神怯怯。
徐达“呵”了一声。
“别再露出这样柔弱的眼神来伪装自己，这不是真实的你。你这几个月，常常将眼神看向无忌，而且有人数次向我说，在无忌的住所看见过你。”
徐达出门，话却留在了小昭耳边久久不散。
“你想清楚，为了别人将你自己置身险境之中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也想清楚，当人快活，还是当棋子快活。”
第189章 江畔芷兰的主角31
当一个独立的人，肯定是要比当棋子快活。
有的人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不愿意看清，身处局中，被亲情束缚，有的人宁愿褪去一层皮，也要争个鱼死网破。若要对号入座，小昭是前者，殷商则是后者。小昭在集庆将军府中，看着徐达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独自琢磨徐达的话，琢磨到最后，依然把这话当做是耳边吹过的风。小昭心想，徐将军是好人，只是他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他说我是棋子，可我来这里，来到将军身边，并不是听了和朱大将军作对的那个吴王的命令，那吴王容貌普通，不如徐将军威严，还挺着大肚腩，看见我的时候，却偏偏端着王爷架子，好似色咪咪多看小昭两眼，都是小昭的荣幸一般。""又是毒药又是汉人大义，蠢笨死了，连小昭是哪儿人都不晓得，还想若要我去给他办事。"解开的白玉九连环握在手中，小昭轻轻巧巧把九连环乱做一团，竟复原的和当时徐达给她时一模一样。身穿红衣的少女把九连环放到梳妆匣内： “小昭不是棋子。”
“小昭不是棋子…”
"只是娘亲想要屠龙刀的下落，她又要被波斯拜火的人追杀，又受了伤，没有办法，才让小昭来的。"
如此，她重复低语了两三遍，嘴角才轻轻上勾，在心里重复想着等到徐达回来，要怎么和她解释张无忌的应对方式，又露出一个笑。而此时，徐达站在主公朱重八面前，手持银枪，领命带着自己身后的数千人，前往吴王境地的边缘，开始交锋。
至于那院中的一片红纱..
徐达心中，只有战场上的生与死，也只能先将它压在心底，等到凯旋之时再看。
希望那时候她能想清吧。
徐达出得城，听着身后兵马踏在地上的轰隆声，看着前方万里无云，长路漫漫，手中握着抢杆，平移到马前。
——此行我徐达必要胜!
沈奈比杨不悔和殷离上光明顶的时间晚一些，和韦一笑告别之后，才到杨逍的坐忘峰。
远远的，沈奈就看见，杨不悔院中大片的人。
气氛也很僵硬。
坐忘峰原本只杨逍一人，不耐烦要伺候的奴仆，可女儿杨不悔年纪尚小，又是个姑娘家，杨逍当然舍不得自己的闺女和自己一样，受这坐忘峰的冷冷清清。
可沈奈一来，看见杨不悔院子里原本的奴仆都被通退到了一旁，明显不是这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气焰盖张，为首的人站在院子里，沈奈离得远，中间有院墙隔着，看不见他的脸和身形，只听到他中气十足，大声喊叫，一句句话，全在骂人。…殷离，你这黑心肝的孽女，就该死在外头，听说你跟着一批人混在军中，你怎的不死在那里，不管是野外还是那些泥腿子的军帐，都好过现在站在这光明顶上，污了这一块地!"“还不快滚过来，跪在地上求我，老子还能老饶你一条贱命…”
殷脸色难看，杨不悔眼中也浮现怒容。
鹰野王身后带了众多天鹰教的人，而原本杨不悔院中的奴仆也被隔离开，聚在外边成一团，股离能感觉到，自从殷野王对自己说出这些满含恶意的话，他们看自己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古怪。刚到来这里，沈奈正奇怪为什么这一处这么古怪，就听见那为首之人说出这一番攻击股离的话。
孽女?
难道就是殷离那个提起来就避过去的父亲?
也是张无忌的舅舅。
只是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二人向来少提，张无忌之前一直是跟着张翠山殷素素在海外孤岛，回来之后也未曾见过这个舅舅，倒还情有可原。而阿离….看如今这男人身为一个父亲，在众人面前如此怒骂她为什么不死在外边，就知晓了。足轻点地面，沈索一跃而起，跳到了墙上，一眼扫去，就看见和这些人对峙的杨不悔和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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