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些年没有联系上彻也也不敢主动询问，一直沉溺在幻想里。
还是说他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真相，他是不是曾几何时内心觉得弟弟的存在碍事，然后在组织找上来的时候，终于把这个包袱给甩开了？
他在这组织的三年，难道还不清楚组织是个什么样的构造，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这一切是他自己在哄骗自己，市川美的话一瞬间只不过是一味加强剂，直接击溃了他的幻想。
彻也真的还在活着吗？彻也是不是也被当成了实验体？
山岡朔也的身体失去支撑跪在地上，他之前的妄想全部被粉碎，此刻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发出声音，血液顺着嘴边流下。
手和脚止不住的发抖。
秋山凑看着对方的这副模样，直接操控IBM把山岡朔也拉了起来，然后爪子捏住对方的下颚，迫使山岡朔也松开嘴巴。
然后反剪住对方的手，秋山凑在山岡朔也的耳边说道：“请……冷静一下，山岡先生。”
“请冷静……”
山岡朔也在IBM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他不断地挣扎着，可是IBM的力气哪里是他这个普通人挣脱的开的。
“放开我！明明该死的是我！”
“彻也会死全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把彻也当做了累赘！然后才会在组织上门的时候……”
“都是我的错！呜呜……可恶！”
“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
秋山凑紧紧的拥抱着对方，任由他的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岡朔也从崩溃中渐渐地冷静下来，他坐在地板上，缓缓地开口。
“松开我吧，已经没事了。”
秋山凑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开手，山岡朔也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
“抱歉，我刚才失控了。”山岡朔也一只手遮住眼睛。
秋山凑操控着IBM的爪子，摸着对方的头发，即便IBM没有温度他也想给对方一些安慰。
看着山岡朔也渐渐平静下来，秋山凑试探性地慢慢张开嘴。
“我……找到了山岡先生……弟弟的信息。”
IBM手下的山岡朔也颤抖了一下，秋山凑看着山岡朔也弓起双腿，两只手环抱着膝盖，整个脑袋埋进胳膊里。
“山岡先生……”
山岡朔也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的弟弟……彻也他……是不是已经……”
点点抽泣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山岡朔也慢慢地补全了没说完的另一半。
“死了？”
IBM的爪子在山岡朔也的脑袋上下意识地用了点力，而对方好像也感受到了秋山凑的态度。
“彻也……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秋山凑停顿了一下，接着IBM张开嘴。
“嗯……”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年前……”
山岡朔也的身体僵硬，喉咙嘶哑：“有好好地被治疗吗？”
不等秋山凑回答，他自己又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我简直就是一个混蛋、废物、自私鬼，是我害死了彻也。”
山岡朔也的声音包含着止不住愤怒和自责，秋山凑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对方的身边。
一人一IBM就这样保持了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时间的流逝。
等到山岡朔也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本子和笔。
“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吗？”
秋山凑注意着对方的状态，他确定山岡朔也现在安静了下来，才慢慢地开口，把他自己看见的一切说了出来。
“我在档案室……”
山岡朔也一边听一边记录着这些信息，山岡彻也的照片就放在他的面前。
他静静地听着组织的人对于他的弟弟到底做了些什么实验，一共进行了多少次实验，每次带来的术后反应，以及最后的尸骨处理。
“最后一次，彻也他在手术过程出现了大出血……”
秋山凑辨别着山岡朔也的表情继续往下说，两个人断断续续地把山岡彻也的实验记录全部写了出来。
山岡朔也看着自己写下来的内容，忽然开口道：“实验负责人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秋山凑没多想就全部都告诉了山岡朔也。
得知了一切的山岡朔也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看着身边的黑色的怪物，他沉默半晌之后开口。
“你打算什么时候逃出去？”
秋山凑愣了愣，IBM抬起头，过了一会儿之后说着：“就在这几天吧，我需要注意琴酒这几天的行动。”
“实验室那边的人已经开始给我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山岡朔也盖上圆珠笔的笔帽，然后稍作思索就敲定了时间。
“后天，也就是日曜日，那天我值班，夜里可以开始行动，时间就定在凌晨。”
“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要怎么逃出去？你本体是没有办法打开那些门的吧？”
秋山凑听着山岡朔也的分析，他摇了摇头，“我有办法可以出去的，但是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可以立即死亡的药物或者工具。”
山岡朔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他对于面前的实验体是有些愧疚的，也许是把对方的身影和弟弟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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