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的眼眸垂落，他握着法杖的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杖身，似乎正在思量这个提议。
“我知道这有些难度，但这其中本身也有你们应该负责的部分不是吗？毕竟是哈里斯先生你和拉文克劳女士对我进行的造谣……”死神海尔波见艾伦半晌没说话让自己重心更向前倾，他的双手拄着他的蛇形法杖上，原本一直拿捏的眼神里有着一些属于他活着时才爱表现出来的贪婪与急切，“哈里斯先生，我理解这种事情你不方便一个人做主，也许你可以和你的女神爱人商量一下……告诉她我能提供的条件与要求……”
闻言艾伦抬起了头，脸上带的轻微笑容：“不过海尔波先生，我想再听听另外一个选择，如果我们不接受这个提议……你又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本来因为艾伦抬头表情让自己脸上也稍微柔和了一些的死神海尔波闻言，他那双黄色大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艾伦：“所以，你这不是个问题，而是你的最终选择了？”
“虽然我不是真神，对你来说估计和凡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但你恐怕不清楚我的女神爱人之间不能说没有秘密，但也尽量坦诚……所以你们神灵信仰这些事情我还是清楚的。”艾伦嘴角上翘，“你要我去对全世界的巫师宣传这些都是误会，告诉大家，你非但不是坏神，还主动号召大家去供奉……”他的语气带这些嘲弄，“那么之前在全世界范围内，因为我们的宣传而让人们建立起神庙、信仰拉文克劳来对抗死神拯救世界这点就成什么了？”
“世界原本也不需要你们来拯救……”死神鼻翼两侧的法令纹让他重新显得十分严厉不可接近。
“我的女神不算一位善神，但你骨子里海尔波的部分也没你之前宣言的那般被磨灭得干净……”艾伦转了转手中的法杖，冷哼了一声，“我真答应了你并且按你说的做，仅仅是那些你称为浅信徒的那批人脱离信仰倒还算轻的……那些现在联合起来的那些国家，在没有了灭世和死神的威胁后，虽然不至于明着对抗，但暗自必然又会将矛头指向浮空城……”艾伦和死神对视，“那么作为之前宣称了死神你要灭世和大邪恶对抗的女神罗伊纳·拉文克劳，和她的选民艾伦·哈里斯，就会被描述成为骗子……甚至可能不少人将你之前造成的灾祸都扣到我们头上，说成是由于我们个人私欲或者误会原因导致……如此一来，你的建议会造成拉文克劳信仰体系的崩塌……到时候我们信仰的争夺也并不会真正意义上停止得了对抗……”
死神不置可否，他继续依在他的法杖上说：“但这种争夺可以说是在彼此可接受范围内，不会像接下来发生的那样那般激烈……”
“我想到现在这份上，海尔波先生也应该坦诚了些……你现在愿意给出这种选择，是因为……我得承认她现在还你逊色于你一些，但毕竟彼此都拥有着强大神力，所以你才会有所顾忌。”艾伦语气不客气的说，“但如果她的神力因为这事下降了，但你这边实力却又因为信仰的关系更近一步……我想那恐怕海尔波先生你又会解除顾虑后，选择开始重新挑起战争……而这一次，世界上的其他人……别说那些开始信仰死神的巫师，就算那些重新变回无信者的人，我们也很难再一次让他们相信我们的措辞了……最后你就能不费力地解决掉麻烦。”
“很聪明，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更稳妥的方式不是吗？”死神把法杖当成了手杖一般，他让自己从椅子上起了身。
“我只是有些奇怪，你觉得罗伊纳不会让我了解她力量来源，看不起我认为我想不通这些到罢了，但是什么让你认为罗伊纳她也想不……”艾伦也开始让自己依靠在他的法杖上跟着起身，接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我刚认为你觉得罗伊纳不会让我了解她的说法是错误的……你比我原本推测中，还要清楚我们对彼此有多重要……不过看来你还是把她想得未免也太感性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七条长河
“文斗还是武斗的区别……加上你忽悠人的本事，以及一个神居然这么偏爱一个凡人这点，已经值得我试一试，总是不费我太多功夫的……”死神平静地说，这一次把眼神真正聚焦在艾伦的脸上，“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死神海尔波拉长了声音喟叹了一句拉文克劳的名言，随即便似乎失去了交谈的耐心，撇开脸不耐烦地挥手。
轰隆隆惊涛拍岸的声音响起。
远处周围那些黑潮翻滚着涌过来，天空中的那些东飘西荡的摄魂怪也找到了目标，扎着腐烂的手蜂拥而至。
使得这方原本就显得十分灰败的天地光线更加地暗下来，多了份阴沉和压抑。
这些都东西重新开始逼近艾伦和他头顶所在浮空船，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把自己的速度缓滞了下来。
在一片吱吱嘎嘎的声响之中，这片汹涌的黑潮顿时散开分裂，那些骷髅吱吱嘎嘎地步入就近的队伍、阴尸们惨白着面孔歪歪扭扭地挤了进去。有些缺胳膊断腿的骨头架子行动没那么利索，反倒被挤得摔倒在地，随即被践踏得支零破碎。
在一阵让人感到恶心和头昏脑涨的蠕动中，这些不死生物最后汇做了七条长河，每一条长河的最前面都出现了一些看起来特比扎眼的不死生物，由一位看起来最强大的亡灵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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