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被嫦仪这么注视，目光悄悄偷看了一眼嫦仪，见嫦仪没动静，视线直接就冲着嫦仪而去，见嫦仪还是没说话，大着胆子问道，“仙人，我脸上都什么东西吗？”
“你倒是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那想必也是一位仙人吧？”
“不，是人族，她并没有修道，只是因为身为人族第一代族长，带领人族多年，积攒下了一些功德，故而寿命较长罢了。”
“那她还在吗？”
“她已经走了，或许剩下几丝残魂去轮回，或许消散于天地间，都是说不准的。”
“为什么是或许，不是说，所有人死后倒要去六道轮回吗？”
“人族初诞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六道轮回，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
闻言，少女沉默了一下，良久，她仰起头，目光看向嫦仪，不带着半分的闪躲，“她是我族中的先祖，我像她的话，这是我的福分。”
嫦仪笑了笑，目光看着她，“你的确很像她。”
“不过，今日也是如此吗？你的族人和你的族人相杀，别看归属于不同部落，但是你们都是人族。”
“兄弟姐妹之间难道不是如此吗？”少女反问，“即便今朝任何事情，都抹杀不掉以往吧？”
“而且，仙人你的世界，想必也不是永享太平的吧？你们不也是盘古大神留下来的子嗣吗？”
嫦仪倒也不怒，甚至认真地对少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想的太多了。”
少女听此言，顿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仿佛是辩论中更胜一筹，或者说大获全胜，笑的好像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看起来可爱极了，本来就消磨干净了的恭敬惧怕，如今更是不存在一丁半点，转身跑走，极为欢快。
看着少女的背影，嫦仪也不由得笑了，还是挺可爱的。
想要掐指一算，却是最终停住了动作，是也好，不是也好，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一切或许就像是她那位学生所想的那样进行着，只是过程或许有所不同。
大雨将来的时候气势磅礴，而现在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但是远处的天，已经放晴了。
远处的水雾笼罩，烟雨一片，寻常不过，却也是一片美景，好看极了。
人族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终归不负故人所期。
第191章 番外
妖界。
百花瞬开, 草木落生，枯树新芽，到处都是花香，天上飘着从远处垂下来的柳絮、飘花, 地上的草木嫩绿新芽, 生机勃勃。
一切都显得有些不同。
仿佛生机一物, 四处撒落，灵气什么的更是比寻常都要浓郁不少。
不少的妖精都在猜测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事, 少有的好事。
而在妖界的正中央，那颗好像都已经长成一棵树一样的葫芦藤, 也是最为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事情。
即便是一直驻扎在妖界, 犹如妖界中地标性植物的先天葫芦藤, 因为未曾化形, 除却嫦仪同东皇太一那么几个人之外, 几乎无一人知道葫芦藤已经开了灵智，眼下虽然无从得知具体情况, 但是也第一反应就是嫦仪那边发生了什么。
眼见英招路过此地，葫芦藤赶紧开口询问, “你知道嫦仪圣人发生了什么了吗？”
“谁？”
“你回头。”
英招转过头, 除了那粗壮的‘树干’之外, 倒是什么也没看见, 不过英招作为妖圣之一，到底也是个准圣，葫芦藤都已经开口说话了，就算是仍旧是有所掩饰, 仍旧能够找到不少的痕迹。
英招眉毛微微一挑，“先天灵根，你倒是也不怕被人抹了灵智。”
“我，我，我是嫦仪圣人亲口承认的！你不能对我做什么！”葫芦藤下意识的开口道，虽然嫦仪圣人没说过这句话，但是嫦仪圣人的确是知道的！四舍五入这也没错！
英招轻笑一声，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葫芦藤开灵智这件事，其实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葫芦藤装死装的挺好，他也从来没有过特地对葫芦藤探查过什么。
在葫芦藤眼中，这就是姑且糊弄过去了，见英招不说话，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知道嫦仪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这个啊？”
“嗯。”
“不知道。”
“……”
英招退后了三步，仰起头看了眼，这明显长得和普通藤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识的葫芦藤，缓缓道，“你和我有缘，不如做我徒弟吧。”
“？”
“说话。”
葫芦藤琢磨了一下，委婉开口道，“问过嫦仪圣人后，下次一定。”
“巧了，我正想要过去。”英招忽略掉那委婉拒绝，抱着双臂道。
闻言，葫芦藤顿时赶忙道，“那你可以帮我看看嫦仪圣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看情况。”
“……”
话音落下，英招也不管葫芦藤再说什么，起身一跃，出妖界，直奔天庭而去。
另一边，天庭上。
嫦仪垂着眼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指落在其实还是极为平缓的肚子上，仿佛是隔着触碰里面的小生命，陷入了沉思，喜悦是真的喜悦，不过与此同时也带着点意想不到，时至现在，嫦仪都感觉几分幸运从天而降后，砸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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