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他醒了。
塔利亚刚意识到这个情况, 但身体早就先一步扑了过去, 扑了个满怀, 就如同她一直以来习惯的那样。
蝙蝠侠轻轻咳了一声，直到这时, 塔利亚才记起他还病着。
“我的侦探，你还好吗。”她刚要爬起来，但蝙蝠侠环住了她的腰, 让她就这样靠在他身上。
“还可以, 还活着。”
蝙蝠侠说：“感谢上帝。”
“不，我觉得应该感谢我。”
罗宾双手抱胸，在蝙蝠侠的医疗设备发出了信号之后和管家一起赶来。管家在一旁，也连连感谢上天的庇佑，而一旁的少年则这么说：“我把你救回来的。”
蝙蝠侠有些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了, 安静地被管家护理。塔利亚在一旁看着，听到罗宾这么说，凑了过去。
“那我先感谢你一下。”塔利亚说, 在罗宾很惊诧的时候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干得好。”
“……”
罗宾晃了一下, 倒退一步：“——你这是干什么？！我跟你讲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对星火可是一心一意你别——”
他捂着脸：“——你这是性·骚·扰你知道吗！”
塔利亚：“？”
年轻姑娘一脸疑惑,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罗宾这个反应：“可这跟你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感谢你，结果你怎么好像我扇了你一耳光？”
罗宾被她这个态度弄得跳脚，扭头直接跑了。
塔利亚：“……莫名其妙。”
在旁边全程围观了这个事故的管家和蝙蝠侠当时什么也没说, 不过在管家暂时离开之后, 蝙蝠侠招招手, 把塔利亚叫了过来。
“我在呢。”塔利亚又跑回他床边，靠在床沿上：“我的侦探。”
她语气甜蜜至极，像是小狗一样地乖顺，毛绒绒的脑袋像是海藻，小麦色的肌肤在冷光下依旧带着暖调。
眼睛一闪一闪，像是阳光下无尽的碧波。
即便眼圈还在泛红，但她不再哭了，而是充满了欣喜。
她依旧贴着他的手背，任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额头、脸颊和下颌。蝙蝠侠的手带着些茧，那是常年使用武器所留下的痕迹。
他用这样的手指描绘她的五官，细腻的肌肤感到了一些痛，但是塔利亚很喜欢这种感觉。
痛苦带来真实感，不像幸福那样飘忽不定。
痛苦让她感到存在。
“塔利亚。”他声音有些嘶哑：“我还以为我刚刚在做梦。”
“我也是。”塔利亚这么回他：“我没想到我哭一哭你竟然就醒了。”
她用被角蹭蹭自己的眼角：“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早点来，早点哭。”
蝙蝠侠捏了一下她的脸，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因为很久没有喝水，声音听起来就很痛。
管家后来又端了水过来，去湿润他的嘴唇。
“我来吧，管家先生。”塔利亚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我有医学类和护理的执照。”
管家有些意外，塔利亚歪了歪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其实还有工程学的学位。”
“我想暂时我们还不需要那个，”管家挑挑眉：“但我很感激您愿意分担一些我的工作。”
塔利亚拿着湿润的棉球，放在蝙蝠侠的嘴唇上沾湿，扶起他之后给他喂了一些水。
喝了些水的蝙蝠侠过了一阵子缓了过来，立刻进入了状态。
“把罗宾叫来，”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有事情问他。”
“……”
塔利亚拿着水杯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求助一样地看着管家。
管家耸了耸肩，抿着嘴唇，紧绷着脸。一副没有办法，并且早已见怪不怪的模样。
塔利亚看着管家出去找罗宾，想着他的表情。
肯定是个英国人。
“塔利亚，再给我些水，谢谢。”
蝙蝠侠坐了起来，虽然伤势还是不轻，但是已经会支使人了。塔利亚给他拿了水，看看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需要休息，更多的休息。”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塔利亚。”蝙蝠侠咳了一声：“而且外面还有敌人在潜伏——我需要尽早做准备。”
“……”塔利亚简直受不了他：“就现在这种状态？”
“即便是现在这样，我也有能做的事情。”
蝙蝠侠说完，一抬头，闭了嘴。
因为塔利亚又快哭了。
“……我还好，塔利亚。”他安慰她：“就如我所说的，我还活着。”
“可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塔利亚说：“我知道一定很疼。”
其他骨折和肌肉的挫伤不提，蝙蝠侠的脊柱遭到了重击，差一点就断了，以至于现在几乎无法自己坐直，只能依靠治疗床调整角度。
“塔利亚。”蝙蝠侠伸出了手，让她坐在了床边：“身体上的疼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受伤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只不过这次稍微重了点。”
“……”塔利亚深吸一口气，恨不得自己再给他一拳，让他再加个餐。
结果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
绿眼睛看着他，最终叹了一口气，转头把水杯里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就好像是要用水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一样。
蝙蝠侠看着塔利亚像是喝酒一样地吨吨吨，几乎快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心想着能解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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