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记得哥哥当时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银，好好盖被子，不要着凉。”芥川龙之介故作严肃的说道。
……
春天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芥川银无措的拿着这本破旧的书籍，号啕大哭，趴在芥川龙之介身上。
“我该怎么办！哥哥！”
芥川银宛如小兽般哀鸣，在芥川龙之介的身上哭泣、哀嚎。
“呃……”芥川龙之介意识涣散，凭借着本能，他伸出了皮包骨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芥川银的长发，肺部发出了风箱般难听的曾鸣声。
“给我念个故事吧，银。”芥川龙之介平静的说道。
“我想睡了。”
芥川银：“……”
女孩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努力控制自己阵阵眩晕的大脑，她从床上那起了那本书，随便翻开了一页，声音颤抖的开始读。
“天土之外的子民，红门外的仰望者……红衣之女……阿夜牁志古泥的女儿……红衣之女……请倾听我的呼唤……”
芥川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
但是她想，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有人帮助她，那就好了。
凭借着本能，她含着泪念着干巴巴的句子。
“红衣之女……世间疾苦，万古长夜无明灯……我已做好准备……以此身为其献祭恐惧与痛苦……”
“……？”芥川龙之介努力的睁开着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自己妹妹念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神志越来越清醒，浑身开始燥热。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书？
银到底在念着些什么？
芥川龙之介：“银？”
少年擦了擦脖子上的鲜血，模糊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银！”
下一秒，芥川龙之介彻底清醒。
少年躺在床上，惊惧交加的瞪大了眼睛，厉声喊着自己妹妹的名字！
他看到了无比可怖的一幕。
“红衣……之女……阿……阿夜牁志……古……泥……”
芥川银年幼惨白的小脸僵硬着。
她的声音宛如老旧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卡磕，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猩红的鲜血顺着芥川银的口鼻缓缓流下，她一边讲述着「故事」，一边痛苦的喷着血。
“银！”
芥川龙之介垂死病中惊坐起，想去触摸妹妹——
当芥川龙之介碰到芥川银的一霎那。
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
她疯狂的撕扯自己的长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凄厉尖叫声！
“呃……”一旁的芥川龙之介僵硬的举着自己的手臂，满面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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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芥川银浑身僵硬的躺在一片红色的镜面上。
“呼……呼……呼……”
她感觉自己的胸膛上仿佛有着千斤顶，重的她难以忍受，少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肺部的空气却好似在飞速流逝，让人痛苦难忍。
【踏……踏……踏……】
伴随着起重机般巨大的轰鸣声，芥川银身下的红色镜面开始颤抖。
那不是什么机械的声音。
芥川银恐惧的瞪大了双眼。
那是脚步声，有一个难以形容的「人」正在远方朝她靠近。
【踏……】
芥川银的记忆开始不断的回闪，她脑中的思绪在这里变得逐渐清晰。
在这之前，芥川银记得自己似乎在给哥哥读书。
哥哥看起来快要死了，她难过又茫然，随手拿了那本《松田童话》读给了哥哥……
不！不对！
芥川银僵硬的躺在镜面上，全身上下被惊的一个麻木，冷汗瞬间从额头上一一浮现。
【红衣之女……阿夜牁志古泥之女……】
这段东西在《松田童话》上根本没有出现过！从头到尾都没有！
为什么当时她会读这种东西给哥哥？
芥川银上了霜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
“……！！”恍然间，银似乎想起了什么。
下一刻，这个本就不大的小姑娘险些被自己的记忆给吓哭了。
【汪！】
脑海中的画面展示。
当时她的身后站着一头半人高的大狗。
那头大狗通体腐烂，身上血肉和白色的毛发混杂在一起，那双本该如同天使般漆黑的双瞳，却好似烂了的葡萄，不断的向下滴着腐臭的组织液还有玻璃体。
“呜呜……”
在记忆中，这条大狗亲昵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口中发出了鲸鱼一样的哼鸣之音。
芥川银惬意的靠在大狗身上，给哥哥朗读故事。
但是面前哥哥的眼神却越来越惊恐——直到哥哥满脸惊骇的从床上坐起来。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芥川银害怕的躺在地上，眼角含着泪水，一声又一声的抽涕。
这里没有哥哥，没有熟悉的床，一切都是那样陌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对某位不知名的神明大人发生了不敬的行为。
因为在擂钵街的每一天，银有时候都会偷偷埋怨命运的不公，咒骂神明的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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