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起,明明只有很短的距离而已,锖兔硬生生走了半个夜晚。
等他走到山脚下时,原本紧闭的木屋前,一个人正背手站在那里。
锖兔顿住脚步。
“鳞泷师父……”
鳞泷先生看样子是等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听到他的声音后看了过来轻点头。
鳞泷左近次:“回来了。”
之后锖兔便跟着鳞泷先生回了木屋——他曾经住了许多年的那个地方。
木屋基本没变什么,只是多了些老化的痕迹。
甚至是小时候他和义勇真菰打闹时摔坏了一个角的茶杯还在。
成长的痕迹也像这个茶杯一样,被摔坏了角,也再也回不到原样。
锖兔和鳞泷先生两人对坐在炉火前,粉发的少年认真地抬着头给他汇报着鬼杀队现在的战报,让鳞泷左近次不禁想起了不久前从最终选拔时回来的炭治郎。
那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是吗……”
鳞泷左近次同样在锖兔说完情况后轻喃:“鬼舞辻无惨,失去了三名十二鬼月吗。”
百年来没有改变的战况,几天内消灭了三名十二鬼月。
这的确是……让人不庆幸都不行的喜报。
对面的锖兔没有说话。
旁边的火炉迸发着火星,鬼使神差的,鳞泷左近次忽地回忆起,不久前去给炭治郎定制箱子时,那个木匠提到了不久前锖兔也来过的事情。
“是那个鬼的帮忙吗。”
锖兔愣住抬起头:“师父……”
但鳞泷左近次眼神却十分平静。
锖兔:“是。”
他重新低头,尽量让自己语气也变得平缓:“主公大人要我来找您,话里也是为了向您询问这件事。”
“那个鬼,与义勇长相一模一样……”
锖兔咬牙,还是说了出口:
“您觉得,死后的人还会复生吗?失去生前所有的记忆,但却带着生前所有的习惯性格,甚至是衣物和祛灾狐面……”
“您觉得……”
锖兔没有底气地开口,银色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我应该相信他吗。”
自己现在真的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他想说相信,但他不敢。
他怕了。
实际上在夜斗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刚刚是相信了的。甚至想要直接开口问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义勇死后变作了付丧神活了下来,真菰去了神隐之地失去了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至少不会去轻易地去相信一个虚假的答案。
但也不会轻易否认一个可能真实的答案。
但他不能相信。
因为如果相信,就意味着义勇的又一次挺身而出,也意味着真菰陪伴了师父许多年,在用各种办法加入战斗。
但自己却只会自怨自艾。
真菰的死是他避免不了的。
他们不是同期,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救不了她,但义勇不一样。
如果当时挺身而出的是自己,或许此时作为水柱的就是义勇。
自己是一个胆小鬼。
得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尽管表面上完全不在乎,并且与其他柱都相交甚好。
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黑夜时他有多在意活下来的是义勇。
雪山之行后,其实他有过无数次的后悔。
后悔不应该让那个鬼成为十二鬼月,前往鬼舞辻无惨的手下。
他的脑中开始不停地出现“他就是义勇”这个结论,开始在意,那鬼会不会被鬼舞辻无惨发现杀掉。
就连在梦中,都会看到当时手鬼残杀义勇时的画面。
而手鬼的脸则被当时月彦先生的脸所取代。
血液四溅,然后惊醒。
他做错了。
如果是义勇,那义勇会死。
他后悔了。
*
小毯子被突然出现的人抢走后,义勇呆滞地坐在榻榻米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刚好从外面回来的猗窝座看到了他,直接暴力拽起后颈肉像拎猫一样把他拎了出来,还挑衅地说要打一场。
结果小义勇浑浑噩噩的完全不在状态,身体都没有变大,还频频挨打。
猗窝座觉得没意思,啧了一声,直接随手丢下了小义勇在地上:“无聊的家伙。”
至今还委屈巴巴地想念小毯子的小义勇注意到猗窝座要出门,因为早就被闷坏而且还想要找到偷毯子贼所以他立刻爬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赶紧追上猗窝座。
小义勇:“猗窝座阁下。”
“再过一会就破晓了,会出现太阳的。”
他抬着头好心提醒。
猗窝座目不斜视:“哈,我当然知道。”
“你不怕死吗?”
“白痴。”猗窝座这么说道,之后抱臂看了眼山下的铁轨。
“不会乘车?”
小义勇:?
他迷惑地朝铁轨看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乘车?”
那不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吗?
长长的列车,人类聚集,而且跑在铁轨上,活动空间小,人类没办法逃,这对于吃人鬼来说应该最棒的摇篮。
以前自己还怀疑过鬼是不是傻,干嘛不袭击列车,甚至以为鬼都是深山老林的乡巴佬完全不知道列车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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