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该走上这条路,所以……
我站起身,走向房门。
伏黑甚尔,我打算来救你了。
伏黑甚尔年少的时候曾半凑热闹地跑去看过五条悟。
那时的五条悟还尚年幼,头发很短,向四面八方地支棱着,身形也没现在那么高,他穿着一身蜻蜓花纹的和服慢步向前走着。伏黑甚尔就站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
伏黑甚尔心里有在想什么吗?
他什么都在想,也什么都没在想,只是沉默地看着五条悟一点一点离他越来越远。
忽然,五条悟转回了头,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伏黑甚尔一愣,“啧”了一声。
这是伏黑甚尔这一生之中仅有的一次,被对方察觉到他站在其身后。
他从来都是隐形人,不被人在意,不被人注视,但这一次是一个例外,唯一的例外。
他们对上视线,一言不发,随即,伏黑甚尔倒成了最先转身离开的那位。
他与五条悟有什么好聊的呢?一位是天之骄子,一位则是被人厌弃的透明人,五条悟与伏黑甚尔就是两个相反的存在。
许多的人都这样认为,就连伏黑甚尔也如此觉得。
因这一次经历,伏黑甚尔在接下任务后设计削弱五条悟,让五条悟的感官变得迟钝。
算着时间,该是他动身赶往咒术高专的时候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车窗外,之前那位狐冢白桜对他开出了很丰厚的条件,照平常来说他会很爽快地应下,但是这一次他没有。
为什么要拒绝她呢?
他问向他自己。
对啊,为什么呢……
我通过吸引咒灵的方式闯出了伏黑甚尔困住我的地方,过程中受了点伤,但不是很严重。在瞧见一个极大的冲击波后,我想我要找的人该是在那儿了。
我大步走了过去,经过破损的建筑,跨过瓦砾碎石,登上摇摇欲坠的楼梯,终于,我见到了我想要见到的人。
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体残缺,整只左臂都已被术式销毁。
这幅落魄模样就像我很久之前在巷角处遇到的那只小黑猫,我记得那只小黑猫似乎是身体变成了两截,奄奄一息,可怜极了。
他也可怜极了,明明有回头的机会,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道路。
“真惨啊,伏黑先生,”我蹲下身拨开他额前碎发,细细打量他那张与伏黑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平静道,“您不是说等您任务完成之后,您会回来放了我吗?如果我真要等,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这就是和子所说的,男人的话不可以随便相信?”我自顾问道,“您死了,伏黑君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您就这样阖眼了,他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吧?”
“您将他托付给了五条悟吧?您倒是会挑人……让杀父仇人成为自己的养父,您让他在长大后该如何抉择?”
我顿了顿,道:“惠对您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伏黑先生?”
“您爱过他吗?”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待凉风吹过我未束起的发缕,我才回过神,道,“爱这东西我们其实都不太懂,对吧?”
无人给我一个回答,我看了看他惨白的脸,伸手遮住他嘴角伤痕,细细打量着他:“惠长得和你可真像啊……”
半晌,我收回手,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狸狸子的电话。
“杰,把这些家伙,都宰了吧?”
五条悟抱着一位已阖眼长眠的女孩说道,女孩被白布盖着,惨状也被掩盖。
人群拥簇着他们,人人喜笑颜开,鼓着掌,喜意盎然。
“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五条悟语气漠然。
“算了吧,没有意义。”夏油杰半垂下眼帘,“看起来在这儿的,全都是一般教徒。知道我们咒术界事情的主犯应该已经逃走了,与发布悬赏金不同,现在的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干系。再加上本身就是个有问题的团体,不久就会被解散。”
“没意义,”五条悟一脸疲惫,“那玩意真就那么有必要吗?”
“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我们咒术师来说。”
五条悟沉默地抱着天内理子走出挤满人的地下室,夏油杰也不再言语跟在他们的身后,而那群高兴鼓掌的教徒也全数紧跟他们身后,像是在护送教派的守护神一样热情。
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除了五条悟与夏油杰,他们二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走出昏暗,踏入春光,阳光明媚,鸟鸣啁啾,风过,甚至有蝴蝶展翅,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然而五条悟怀中的少女已经感知不到了。
忽然,铃铛声传来,不详的气息从一处铺天盖地地拢来,向那处望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女孩头发披散略有凌乱,嘴角带有青痕,衣角稍有破损,看起来她似乎也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如果细心,会发现她一只手握着被咒力笼罩的铃铛,另一只手正不停涌出鲜红。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后,那是望不到尽头的咒灵队伍,乌泱泱的一片。
与五条悟以及夏油杰身后跟着的人所不同的是,那群咒灵不是喜笑颜开,而是满目垂涎,贪欲尽显,女孩所过之处留下的血痕被它们争夺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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