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的丈夫在拍卖会上不论看中了什么,都会被人以高价截胡。
先一开始的时候,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她和丈夫还能坐在一群富商阔太中间报以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微笑。
毕竟这种事情偶尔也是会发生的,做出大度的姿态成人之美也会显得自己很有品格。
但是等第五次、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逐渐就不一样了。
有奇怪或是不明所以的,但更多的则是微妙的嘲弄或者是明里暗里的幸灾乐祸……
这个圈子向来就是这样。
拜高踩低,趋炎附势。
顶着周围人的视线,难堪的玛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右手侧第三个包间。
拍卖会场是挑高空间的设计,类似于歌舞剧的表演大厅。
被木工雕刻上繁琐花纹的香木墙壁又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整体看起来充满了奢华糜烂的味道。
会场分为一层和二层,一层是大部分来竞拍的人坐着的地方,二层的包间则是要多花上数百万的贵宾费才能进入的。
而且包间面向会场的露台会挂上一层保护客人隐私的纱帘,纱帘的外侧还坠了一面由一颗颗宝石水晶串起的幕帘用于双层遮挡。
既彰显出了贵宾的奢华又体现出了楼上人的神秘。
玛丽也曾和丈夫去过一两次那地方,后来觉得属实没必要,还不如把那部分钱放在拍卖上。
他们可不想花了大价钱,别人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玛丽现在却发了疯地想知道楼上那包间里的人是谁。
一直截胡自己丈夫的人就坐在那个包间里。甚至他都不用出声,包间外的侍者便会帮他把价格报上来。
看不到和自己叫价的人,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得而知。
就像是被蒙在鼓里逗弄的傻子。
这让玛丽的丈夫艾格尔心中也不免怄起气来,忍不住在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和那包间里的人较起劲来。
虽然最后以十三倍的天价拿下了那幅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留下的名画真迹,但是这个价钱究竟到底值不值。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说到底,赢下了这幅画吃亏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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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的中场休息很快就要过去。
在烟雾缭绕的私人休憩室内。
玛丽站在破碎的水晶烟灰缸边,忍着咳嗽的冲动安静乖顺地等待她的丈夫抽完最后一根雪茄。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那个朋友呢?”这时,她的丈夫问道。
“呃……”她心里一阵窝火。
自从格安上了她和丈夫的敞篷车,丈夫的眼睛就没少往那女人身上去过。
明明之前还一直说看不上那种黑得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泥土一样的头发和眼睛,现在怎么又那么上心。
不过说来也奇怪。
她和丈夫带着格安进入会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像是多带一个女佣一样简单。
连身份验证都不用,只要多给一笔钱就可以,这对她丈夫来说不过是小钱。
而且格安那女人红着一张小脸对爽快掏钱的男人说谢谢的时候,男人似乎也是挺享受这份崇拜的。
只是在入座不久后,格安就拉了拉玛丽的裙摆,说自己肚子有点痛想要去上厕所。
这一去,直到上半场结束都没有再回来。
玛丽估计着,是会场太大,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吧。
不过她现在情绪不佳,懒得再多管她。
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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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格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包间的真皮沙发里吃侍者刚刚给她端上来的果盘。
她不想和无关的npc有过多藕断丝连的牵扯,便屏退了千方百计努力地想要留在屋内侍候她的从者。
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
让他剥葡萄剥荔枝剥橘子给自己吃。
她张嘴咬住那人递到她嘴边被剥得一干二净的葡萄果肉。
面前摆放着的是她刚刚在上半场用身边人的钱拍下来的卖品。
唔,都是一些她不怎么感兴趣的东西。
陶瓷、金器还有古董之类的……
“花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些垃圾?”瞳孔如琥珀般的男人一边剥葡萄一边顺着格安的目光望向那排藏品。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是屑老板对这些藏品的评价。
话里虽没有心疼钱的意思,但是依旧不忘了贬损格安。
“呃……”格安其实挺赞同屑屑子的话的。
她也觉得这些东西不咋地,要不是在包间里看到玛丽老公嘴巴都快被气歪了,她都快要以为自己被玛丽给耍了。
格安刚把口中嚼碎的果肉咽下,鬼舞辻无惨的手便十分懂事地等在了格安的嘴巴下方。
“呃……”男人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格安有些出乎意料。
格安难得正眼瞧向身边的阴柔绝美的男人,发现他正带着催促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嘴唇。
带着体温热度和点点湿润的果核从少女的殷红唇舌中吐出,掉落在男人冰冷而苍白的掌心。
看着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葡萄籽揉成齑粉洒进专门放置果皮果核的金色小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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