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开了头。疲惫的脸上紧紧绷着，没有一丝笑意和亲昵，连金发都看着黯淡了不少。
“我会给你请假。”斯内普干巴巴的说，心里滑过了一丝无措。
——暴怒过后，理智归来，他不禁有点后悔。
又过了一会儿，约翰才渐渐缩小，变回了孩子的样子。
校袍已经非常凌乱了，上面沾着点点白色，瘦弱的金发孩子穿着这一身，看起来格外凄惨。
斯内普回想起刚才他说过的话，心脏有些抽紧——不管怎么说，他在刚才确实是对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不轨，哪怕那孩子的心理年龄已经成熟了。
“这是什么表情？西弗勒斯你难道后悔了？”男孩的表情变得警惕，眼睛锐利的盯着他，大有他想反悔就立刻冲出去的意思。
斯内普看着他，努力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的嘲讽：“我还不想因此丢掉我的工作。”
男孩撇了撇嘴，用清理一新整理好他的袍子，就一瘸一拐的推开了门。
斯内普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看着男孩出去了。
——他总有种少了什么的空落感。
哪怕他刚和约翰发生了关系。
……
接下来的一周果然证明了他的不好预感。
男孩恢复了那种阴郁吓人的模样，再次拒绝着所有人的接近。
但他居然也不再往教授席看了，天天阴沉着脸垂着眼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斯内普想私下堵到他，男孩却又像最初一样，躲着他。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他说不再有关系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正常的师生一样。
——斯内普恼怒之余又有些无措。
这算什么？吃完就不认账？什么时候轮到被吃的人不认账了？
他周身的气场越来越冷，恼怒起来，跟男孩僵持住了。
这个周末，约翰再来魔药办公室帮他处理材料。
斯内普故意冷了他一天，没和他说话。可男孩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斯内普面色阴沉的沉默了一天。
这天晚上，他终于梦到莉莉去世的时候。
纵使梦里的约翰百般挽回，事情还是一步步回到了原点，黑魔王知道了预言，并在小波特一岁的时候前去了波特家，杀了老波特和莉莉。
他在屋子里悲痛难忍的时候，是约翰幻影移形过来，默默抱住他。陪着他度过了那一晚上。
醒过来的时候，斯内普仿佛还能看到梦中约翰温柔又包容的眼神。
他定定盯着天花板，慢慢抿紧了嘴唇，下定了决心。
半个小时后，男孩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先生，先不忙着解剖蟾蜍，我认为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斯内普抱着双臂慢吞吞的说，他的黑眼睛仔细盯着男孩，不放过男孩的任何反应。
约翰却垂着眼帘看地面，态度恭敬的等着男人说话，就像一个尊敬教授的学生一样。
他拒绝交谈。
——约翰心里生气！
第一次做就那么粗暴，让他难受了那么久。虽然这是惩罚吧，但最后居然都不给他清理一下！也不送送他！居然就看着他自己走了！
约翰都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一瘸一拐，一边咒骂着斯内普，一边忍着撕裂疼痛的回到格兰芬多寝室的。
——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况且约翰之前就发觉自己态度确实太殷切了，得冷淡一些。
哪个人都不喜欢别人一个劲贴上来，那只会让人觉得他的喜欢很廉价。
约翰板着脸，做出一副“我乖乖听着，但我就是非暴力不合作。不，暴力更不合作！”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删减了……就放在群里了，群号在文案，大家自取吧qwq。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约翰冷淡的等着。
而他这个表情使对面的男人看起来更阴沉了。
“斯内普先生，这周我注意到——如果你有任何不适——”
斯内普最终干巴巴的开口。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向人表示关心，这比让他不再嘲讽邓布利多的甜食还难。
“斯内普教授，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很好。”
约翰立刻截住了他的话，用一张冷淡的脸表示自己的拒绝。
斯内普的眉头立刻深深蹙紧了，他的表情变得严厉，有一种要生气的说些什么的感觉。
但他动了动嘴唇后，却只是妥协的说：“约翰。”
他的黑眼睛盯着男孩：
“约翰，你该清楚一味的抗拒并不会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前坐着的男孩这才把脸抬起来，眼神在这个熟悉的办公室中慢慢扫了一圈，然后看向了一边装满魔药的橱柜，语气平淡的说：“我只是有点累了，对于我们的关系。”
“——什么？”
“我想歇歇了——我也是个人，当然也会有累的时候。”约翰的眼神终于看向正对面，然后他看到男人震惊得微变而不自知的神情，垂下眼帘在眼底露出一丝狡黠，声音却仍旧平淡，
“当我上周回去后，我就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了。”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非常危险：“你居然怀疑？在上周那件事过后？”
约翰立刻攥紧了拳头，甚至有些颤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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