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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彧卿回来的时候，封飞羽还趴在原地，正在低头玩儿草，不亦乐乎。
她长发头顶一部分已经全干了，刘海随着微风飘啊飘，从他的角度向下看过去，好一副出水芙蓉小仙女的画面。
‘不回来的话，回不得好死呢……’
他脑海里突然出现她说这话时候的甜甜笑容，令他冷不防又打了个冷颤。
什么小仙女，分明就是个女妖精！
“你回来啦！”
在他脑子还在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封飞羽早已留意到他回来，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他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东方彧卿：“……”
果真是个女妖精。
他一言不发，把手里的包袱丢到她面前，面色不善地转身抱臂，君子如风。
封飞羽好笑地抿嘴，觉得此人虽然傻愣愣的还胆小，但甚是有趣儿。
她打开包袱，露出里面一件白底绣红色花纹的衣裳，衣裳的裹着朱红色的包边，衣摆、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细长叶子的红色花卉，花瓣反卷如龙爪。
她眯了眯眼，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有点儿像传说中的彼岸花？
“……”背对着她的东方彧卿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头，忍着没有转身，不耐地出声催促：“快换，否则该着凉了。”他语气有些生硬。
封飞羽抖开衣衫，一件一件挑出里面的衣服往上面按顺序堆起来，然后从水里起身。
哗啦啦地水声混着偶尔吹来的山风裹着树叶的飒飒声，传入了东方彧卿的耳朵。
他抱着手臂在原地不动，耳朵里听着她换衣服的声音，竟然是不受控制地脑补起来她穿上那件衣服的模样。
“……”他有些懊恼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禁止自己胡思乱想。
不过就是一件店家卖不出去的衣服而已，正好便宜卖，他干嘛想那么多？
第4章 醉酒
封飞羽穿了衣服之后自己用法术烘干了全身，才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她这才抱着手臂，踱步到东方彧卿的身边，似笑非笑道：“还行嘛小书生，没想到你挺君子的。”
东方彧卿知道她指的只是她穿衣服他没有去看这件事，哼了哼，不想回话。
封飞羽笑：“怎么，我可是难得服软一次，东方公子就这么不给面子吗？”
东方彧卿看她，眼神掩饰不住地有些气愤。心道这叫什么服软？那模样看起来像是施舍给谁一样。
“姑娘衣服也穿了，在下也不需要姑娘还钱，望你说话算话，给我解开‘一诺千金术’。”他言辞生硬地说道。
封飞羽饶有兴味地咂嘴：“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书生竟然知道‘一诺千金’。”
一诺千金，顾名思义。
是个会法术的修仙之人基本都会，但是术法的禁制威力是根据个人的实力生成的。像是封飞羽这样的，这个术法只要她不解开，便会一直生效，是刻入神魂的效力。
这点上，封飞羽其实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
东方彧卿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冷笑：“书中自有黄金屋。姑娘，解吧。”
封飞羽继续抱着手臂看他，不说话。
东方彧卿耐心等着，可是半晌也没有见她动作，反而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眼里写满了在他看来满满的恶意。
他瞪着眼睛道：“你说话不算话？！”
封飞羽挑眉失笑：“我说了你回来我就给你解开了吗？你是不是有点儿单纯呀？”
这一醒过来能碰见这么个天真的傻子，还真的挺有趣儿的。
封飞羽笑着转身，抱着手臂走在前面，一句话不说，但是她却知道后面那个傻书生一定会跟上来。
果然，东方彧卿见她不说话就走，咬了咬牙，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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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飞羽本来是想走出山林，顺着河流的下游走去，顺便一边走一边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赚到钱。
她重生习惯了，反而对现在是什么世界已经毫无感觉，慢慢活着就好，称霸世界什么的……没了闺女，不太想称霸世界了。
这么一想，她又想起了临重生前在异朽阁听到的消息，和闭眼之前见到的那个黑袍鬼面具的异朽君。
茅山、长留……
听那个异朽君的意思，定是他故意引着小骨去那个地方。
然而现在她又不在了，完全没办法做任何事情。
东方彧卿在她身后，眼神里面全是怨气，盯着她的背影一路，心里简直气闷的要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如今她不给自己解开禁咒，他就只能跟在她身边，有点儿什么时候，她只要催动法力，他所说的话必定要兑现，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彧卿气得望天，脸色黑如锅底。
他跟着封飞羽一路走向小镇里，绕了半圈，又跟她一起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
封飞羽找了一处安静点的地方，撩袍坐下，动作别提多潇洒。
东方彧卿微微蹙眉。
“你还是个姑娘吗？”他觉得自己的某些认知要被打破，有些怕怕的。
封飞羽抬手先招来小二，等人过来的空隙回复他：“你看我是个男人吗？”
虽然曾经几次当过男人，又在最近一次当过爹，但是她本质上还是个女性，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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