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心脏忽地快速跳动，像是要从胸口出跳出来那样，这使得中原中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浑身僵硬着不敢动，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让他感觉痒痒的。
这是中原中也自产生自我意识以来从未拥有过的心情，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滚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连耳朵都是温热一片，时不时抖几下。
中原中也喘了口气，捏紧了拳头后，也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太宰治的脸。
两个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太宰治忽地“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里里溢满了星辰般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太宰治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捂着肚子一副笑得眼泪都掉出来的模样。
“哎呀？”或许是看出中原中也的脸色不太好，太宰治佯装惊讶地捂着嘴说：“你该不会是当真了吧？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噗。”
再一次被捉弄的中原中也恼羞成怒地想要去打太宰治，结果被对方笑嘻嘻地躲避开来。
太宰治跟脚底抹油一样狂跑，而中原中也一边追着太宰治打一边生气地想着为什么平行世界的自己会和『太宰治』在一起？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平行世界的那份记忆。
···
那是两人都还处于十五岁时的事情了。太宰治有一天突然问中原中也：“要来Kiss吗？”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中原中也被呛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宰治，一边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挑在他喝水时说的，一边问道：“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时候太宰治会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自杀，吃完后开始胡言乱语，中原中也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太宰治怎么会脑抽到问这种问题？
此时的两个人都还不是干部大人，办公室是一起用的——这还已经是森鸥外极为看重他们的情况了。
桌面上堆了一堆任务，太宰治早在刚刚就把自己桌面上的文件全塞到一旁中原中也的桌子上了。他懒洋洋地坐在软椅上，撑着脸没有去看中原中也，只是用一种带着复杂情绪的声音说道：“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Kiss？还是说爱？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甩出去——那个太宰会好奇这种东西吗？
“所以——要来Kiss吗？”太宰治转过头来，用一种仿佛闲聊着“今天天气真好啊”的语气说道。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说道：“...你不是很受女人欢迎吗？找我做什么？找她们就行了。”
虽然才十五岁，但太宰治已经是很受女性欢迎的人了，也曾有同年纪的女孩子过来向他表白，只不过都被太宰治拒绝了。
“那种的话好像不太一样。”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他听到自己说：“...哪里不一样？”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刚经历变音期的沙哑。汗水从后背滑下，弄湿了衣服，带来一种微妙的痒意，这让中原中也不由得拿起杯子喝水，喉结因此滚动了一下。
此时是夏天，天气闷热得让人的骨头都要融化了。刚刚出完任务回来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早已满身大汗，两人浑身都黏糊糊的。中原中也能看见有几滴汗水从太宰治的额头滑落，将他的发丝都弄湿了。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跳动着，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炙热，两人凑得很近，呼吸也因此交缠在一起。两个人注视着彼此，谁都没有移开目光，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口棉花，怪不舒服的。
“就是...”太宰治凑过来，在中原中也的唇边碰了一下。
黑发的少年用那只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中原中也能从那上面看见自己的倒影。他迷迷糊糊地想，太宰治眼里的那个自己的脸怎么那么红？
两个人无言地望着彼此，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像是小孩子赌气的游戏，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了。
最终，中原中也缩了缩脚趾，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一下太宰治的嘴唇。
森鸥外不给两个小孩子喝酒，但刚刚太宰治还是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从首领办公室的冰箱里偷了一瓶酒出来喝。
森鸥外多半早就预料到太宰治会来偷酒喝，冰箱里放的酒水全部换过了，全是儿童啤酒。太宰治虽然看出了里面的酒是儿童啤酒，但因为天气热得厉害，还是将那些冰镇的儿童啤酒喝了下去。
当中原中也亲吻他时，那股儿童啤酒的味道也传递了过来。酸酸的、甜甜的、带着一点柠檬气泡水般的味道。
用嘴唇触碰了一下后，中原中也就将头伸了回来。
明明只是个连吻都算不上的触碰，太宰治喝的也只是儿童啤酒，但中原中也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全身都被浸泡在那种酸酸甜甜的、柠檬气泡水一般的味道里。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儿童啤酒的味道。
“再亲一次？”
中原中也如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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