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非常平静的点头：“那怪不得了。”
“此话……何解啊？”元空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想到了很多，比如成昆其实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再比如成昆其实已经死了之类的，结果元空大师听到那位武当派弟子说。
“——他现在不叫成昆了，他叫圆真。”宋青书更加平静的说。
元空：“……”
纪楷青看着元空的表情，压着舌头“啧”了一声，这个表情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惨，太惨了，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曾相谈甚欢的僧人，就是自己非常想要杀死的恶人这件事，还要让人糟心的呢？
重点是元空是真心想要杀成昆。
这就非常尴尬了。
“所以，元空大师，”纪楷青怜悯的望着元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圆真半个时辰前，刚刚离开。”元空有气无力的回答。
纪楷青觉得元空大师现在可能是被刚刚那个消息给气的不清，完全没有了一开始中气十足的样子，原本有些倒竖的眉毛都耷拉了下来。纪楷青站起来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元空的肩膀：“既然这样的话，还请大师记得今日的话。不过我估计成昆应当还会再来灵隐寺，就是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了，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
“倒是没说，”元空仔细想了想，“不过了缘可能知道，唤他来一趟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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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看起来年龄在二十多岁，他身形非常单薄，纪楷青看到他过来的时候总担心一阵风就会把这人吹跑。他病弱清秀，时不时还抚胸咳嗽，仅仅从山坡那边走过来纪楷青就看到他停下脚步三次。
“元空大师，这位了缘师父……身体不太好？”纪楷青挑了挑眉趁着了缘还没有走过来的时候低声问。
元空也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了缘，道：“是不太好，但是了缘对佛法非常通透，是个好孩子。”
眼见着了缘走进了，两个人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互相见礼之后，元空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缘，成……圆真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要去往哪里？”
了缘的手上慢慢的捻着佛珠，他半垂下眼静静想着，黑色的睫毛垂下来映着他苍白的皮肤更显他一副病弱样，不过十多秒他便抬眼看过来：“师叔，圆真他没有说接下来会去哪里，刚来的时候只是说他参悟佛法到了一个瓶颈，需要各地走一走，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但……弟子曾听到圆真念过几句话，或许和这个有关？”
“什么话？”
“是……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了缘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别的……便是弟子和他论法了。”
第100章
天上白玉京, 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纪楷青只觉得几句话非常耳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就在他努力回想的时候, 了缘已经离开了, 元空和宋青书两个人都看着明显在思考着什么的纪楷青, 等到他回神后, 面对的就是两对非常有求知欲的双眼。
纪楷青：“……”
“有什么线索吗？”宋青书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但怎么想也只有它原本的含义, 总不能是成昆突然准备去找能够让他长生的仙人去了吧？
纪楷青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他是想到了这四句话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但是说出来未免也有点太扯了。“大概……也许……或许……可能……？”
元空见纪楷青这个样子, 反而不着急了，又变成了一开始那种不急不缓神神叨叨的样子：“看来纪施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这件事就拜托纪施主和宋少侠了。此事若是办成, 灵隐寺上下都会感谢二位。”
纪楷青冷漠脸看着元空没有讲话, 元空完全不在意纪楷青的表情, 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转向了宋青书：“宋少侠如果想要问问这些施主和成昆当年的恩怨, 待贫僧离开后两位可以自便，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 贫僧就先祝两位事事顺利。”
说完元空就一抬僧袍站了起来，手上捏着佛珠边低声的念着佛号边往外走。纪楷青伸手想要拦住元空，却不知怎么了始终碰不到元空的衣角, 这样两次后纪楷青惊诧的看着元空的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猛地扭头去问宋青书：“那和尚练的是外功吧？没看出来有内功啊，他武功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抓成昆？”
“小师叔不知道？”宋青书将纪楷青刚刚的动作尽收眼底，在惊于元空的武功高强外有些好笑，“灵隐寺的所有高僧都不会随便出寺，元空大师这种高僧自然也是不能的。灵隐寺和少林寺又不同，灵隐寺其他的小师父都没有武功在身，谁也不知道灵隐寺的高僧到底练的是什么功法。”
也是够神秘的。
纪楷青嘟囔了一声。
“要问问看这些人到底和成昆有什么恩怨吗？”纪楷青想起元空走之前留下的话问。
宋青书摇了摇头：“不问，想要找成昆的是五师叔，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通知一下五师叔成昆的下落不就行了？”
纪楷青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自然下垂的手无意识的抠了抠腰间垂下来的玉佩：“可能……还真的和我有点关系。”
“你是说那四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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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寺肯定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纪楷青和宋青书匆匆离开了，哪怕是上了船也没有再说刚刚的事情，而是继续说起了周围的景色。当时说好的等把江南地区的神启任务搞定之后要去把这里的美景都看个遍，现在估计也没有时间再去了，纪楷青手肘撑着膝盖，手支着下巴看着湖面，偶尔能够看到有一两条鱼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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