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知道信任才能使自己和队友配合得更默契，他也知道信任才能使自己和队友的关系处得更好。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信任对蝙蝠侠来说就是奢侈品。
所以，看到眼前的寇名迟，布鲁斯.韦恩才会觉得奇怪。寇名迟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被隐瞒了，但是依旧能用毫无芥蒂的眼神看着自己。
当然，这些布鲁斯.韦恩肯定不会说出来。他只是低笑了一声，“我能给你的智商打上五十九分。”
“你那是什么表情？”布鲁斯.韦恩打量着寇名迟，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观察着寇名迟的表情。
“不，没什么。”寇名迟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蝙蝠侠很少会用称赞的语气评论别人的智商。”
“…………为什么你会那么觉得？”布鲁斯.韦恩在短暂的沉默后反问道。
寇名迟歪了歪头，他沉吟了片刻最终开口，“Becauseyouarebatman？”
布鲁斯.韦恩：“…………”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想将这句台词从自己的语录中删掉了。
“我说……我们能慢点走吗？”寇名迟跟着布鲁斯.韦恩穿过一条又一条的下水道，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布鲁斯.韦恩将视线从屏幕上复杂多变的示意图上挪开，他看向身后的寇名迟，再一次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等找到周可儿的老巢一切就结束了吧。”寇名迟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没继续往下说，但这已经足矣让世界第一侦探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应该逃避。”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最终如此说着。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残酷，但这就是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蝙蝠侠花了好几年总结出来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布鲁斯.韦恩才不会被轻易击倒，他总是清醒得可怕。
“是啊。不应该逃避。”寇名迟重复着布鲁斯.韦恩的话语，唇角的弧度却被渐渐拉平。逃避确实没有意义，这点寇名迟也懂。从他父亲消失在火焰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但是那又如何呢？知道这个道理并不代表着能够接受。面对残酷的现实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拥抱甜美的幻境，毕竟在那里可以饮鸩止渴不是吗？
看着寇名迟，布鲁斯.韦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并不是不会甜言蜜语，但他觉得此时此刻，那些华丽的辞藻并不适合眼前的青年。
布鲁斯.韦恩确实也有想要逃避的时候。他也曾因珍珠项链断裂的声音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彻夜难眠。但是布鲁斯.韦恩同样擅长忍耐，擅长对抗。他将自己不愿接受的恐惧与痛苦栓上锁链，利用他们来警醒自己。
布鲁斯.韦恩懂得如何说服自己，但是却不太会去说服别人。好在……他眼前的青年自己缓过来了。
“说不定我还能再把你召唤出来一次？”寇名迟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布鲁斯.韦恩觉得这种几率很小，但是他依旧勾了勾唇角，“我期待着。”
—————
他们来到了周可儿的巢穴。那个地方真的是阴森的要命，只有一块巨大的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屏幕的旁边有一把椅子，那椅子背对着寇名迟和布鲁斯.韦恩，寇名迟猜测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就是周可儿本人。
在寇名迟进去的时候，他甚至被那股扑鼻而来的腐烂气味给弄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一抬头还差点将自己的脸糊上了蜘蛛网。
相比寇名迟，布鲁斯.韦恩明显要轻车熟路一些。他走路的姿势优雅而无声，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漆黑的大猫。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奇迹般地没碰到任何蜘蛛网。
布鲁斯.韦恩绕到了那边椅子边，随后就站在那不动了。这倒是出乎寇名迟预料，他还以为接下来迎接周可儿的会是布鲁斯.韦恩的审讯以及殴打。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寇名迟走近了那把椅子，随后他明白布鲁斯.韦恩没有移动的原因了。
那团蜷缩在椅子上的物体，不准确来说应该称呼“它”为周可儿？
椅子上的周可儿已经不成人形了，他的四肢都已经萎缩，只有脑袋还是正常人类的模样。它整个人僵在那里，显然已经断气很久了。
“……这是？”寇名迟条件反射地向身边的布鲁斯.韦恩寻求解释。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人体实险。”
那个标着周可儿名字的的文件上记载了一切。
疯疯癫癫的周可儿只是这所监狱里秘密进行的人体实验的牺牲品。他费尽心思从实验室里跑了出来，揭露了监狱狱长的暴行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监狱管理人。
这本来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经历了人体实验后的周可儿变得越来越偏激，他觉得有罪的人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周可儿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但是他固执地希望自己的除掉罪犯的精神能永存。于是他利用自己黑客的身份创造了一个程序来替终有一天会与世长辞的完成理想。周可儿牌机器人也是由这个程序所控制的。
布鲁斯.韦恩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后他推开那把椅子整个人站到了屏幕前。
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寇名迟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他只是看着布鲁斯.韦恩飞快地在屏幕上输入了些什么，然后屏幕跳出了一个巨大的选项框。
【是否要删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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