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书一手环住乔桥，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脸色阴沉，嗓音低哑，“别看了，出去等我吧。”
手拿下，博书重新替她关上了眼睛，饭菜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乔桥指尖冰冷，拽着博书的手微微颤抖，“博书啊……刚刚那些都是……”
“人吗？”
博书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乔桥又问，“如果人的灵魂被这样取出来做成菜，这些人会怎么样？”
“像这种情况，只要它没有把大脑取出，人的灵魂是会再生的，您不用担心。”博书安慰道，“不过缺失灵魂的人会变得喜怒无常也会变得容易感冒生病。”
“如果它把大脑取出来了呢？”
乔桥不太相信吃人的妖怪会这么好心把大脑留下，留大脑割韭菜吗？等长好了再割一次？
回收再利用？促进发展？
别了吧，太恶心了。
博书知道乔桥问的是什么，他故意规避这个问题好让乔桥舒服点可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看着远处一排排蓝色塑料垃圾桶，博书声音淡淡地回荡在乔桥耳畔。
他说：“那这些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死亡。”
第42章 博物馆42
忍下胃部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乔桥听从博书的安排率先离开餐厅。
溜了溜了，里世界太凶残了, 吃个饭都要踩雷。
然而还没等乔桥出门, 博书刚准备将餐盘放进回收桶中, 食堂打扫卫生的阿姨就拦住了两人, 看着两人一口未动的餐盘, 就连筷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脸上是浓浓地不解和谴责。
“傲师傅做的饭菜不好吃吗？你们两个人吃一盘居然没有吃完？”许是震惊, 阿姨的声音很大, 引起其他人频频侧目注视。
要知道他们一食堂是学校里剩饭剩菜率最低的！就算是那些想要减肥的女同学闻着傲师傅的饭菜也会吃掉一半, 这两人怎么一口也没有吃！
博书淡淡道，“这是给人吃的吗？”
食堂阿姨：“？？？？”
乔桥：“…………”
书！你不要这么耿直啊！就算是心里这样想的也别说出来啊！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怕再生出什么事端, 乔桥一手捂着肚子, 一手牵着博书的袖子晃了晃，“阿姨，不是我们不吃, 是我肚子疼，吃不了。”
食堂阿姨很明显不接受这个说法，“你吃不了他可以吃啊, 你们两个怎么能浪费呢？”
看这个样子是想让博书吃这盘饭菜？
别了吧, 看着这盘饭菜乔桥就忍不住回忆刚才看见的画面。
不给对方任何时间反应, 乔桥抢过盘子倒进桶中,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不吃猪肉，一点都吃不了，闻都闻不了，鸡蛋也吃不了，会过敏，胃不好也不能吃辣。”
食堂阿姨：“………”什么都不能吃，你咋不说他修仙呢？
说话之间，穿着白色厨师服，扎着满灰白色的头脏辫的男人扯了扯系在脖颈上的红角巾。
“怎么回事？”
食堂安静了一瞬，男人越过人群走到食堂阿姨面前，“都堵在这儿干什么？”
男人的口音有些奇怪，不仅平翘舌不分，儿化音也不分。
“芳姐，咋了？”
男人明明是问的食堂阿姨，可他视线却仍放在乔桥和博书脸上。
“哎傲师傅，你不知道啊，这两个学生浪费了你的心血，你看看浪费了这么多！”
食堂阿姨气不过，添油加醋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男人笑了笑，“是我考虑不到位，以后我会多出一些‘特殊学生’能吃的菜品。”这话说的任谁都挑不出错，只是男人将“特殊学生”这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感官上都让乔桥不舒服。
男人的视线和博书交错，片刻，他率先移开，眯眼藏起了眼底的阴郁，面上笑的温和，对两人作出邀请，“既然这样，那我重新给两位做道能吃的菜当赔偿吧。”
乔桥：“………”
算了吧，别了吧，你做的东西能吃她都有阴影。
察觉到乔桥的抗拒，博书回绝道，“改天吧，改天我们一定会过来品尝。”
.
乔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餐厅里出来，她精神还有些恍惚。
她这人有时候有点怪，越不去想一件事这件事就越容易在脑海中回荡，这会儿她眼前浮现的全是之前看到的画面。
“主人？”触碰到乔桥冰冷的指尖，博书十分自然地用自己的手心替她捂热，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厨师。”乔桥回头看了一眼食堂，摇了摇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到这里吃了，给一个亿都不会………对了，书啊，你看出那个男人是个什么东西了吗？他不是人吧？”
“嗯，是只傲因。”博书把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形容给乔桥，“他的原型似牛，面覆白骨，头四角，毛发偏白，夹杂着棕色，长舌垂地，盘卷成团。”
经博书这么形容，乔桥也想起了《山海经·西次三经》中关于傲因的形容：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人。
同时《神异经（西荒经）》也有记载：“西荒之中有人焉，长短如人，著百结败衣，手虎爪，名曰獏。伺人独行，辄食人脑，或舌出盘地丈馀。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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