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夸自己的理由有很多，自己夸自己么...听起来感觉还不赖。
“谢这个干什么，我俩谁跟谁啊？”
李昭明说到这里，神识一扫便锁定了这庭院。
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可不能跟上次那样故意让李世民听到。
否则李世民真的能哭给他们看。
李昭明漫不经心地想，不管在哪个位面，世民的情感似乎都比较充沛。
“说来，嬴荷华那小丫头应该已经快把灵族都召回来了吧。”
李昭明道，虽是询问，口吻却十分笃定。
“我看到了。”
李建成道：“此前在长安的唯有荷华、兰亭与青霜，荷华诏令，散落在华夏各地的灵族会通过她的渠道聚拢到她周围。”
“对，那小丫头大小也是灵族之主。”李昭明点点头，“如此那些生出灵智却无法化形的应当也会来吧？”
“确实如此。”
李建成道：“便是有些来不了，青霜和兰亭会去寻的...譬如被青霜硬生生从沉睡中唤醒的紫电。”
“唔，那接下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李昭明晃了晃腿，身下的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摇曳起来，发出飒飒的声响。
“你说。”
少年模样的自己此刻神情有些严肃，李建成心道，终于来了么？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李建成便隐约觉得，九州结界与世界晶壁的问题或许并不如对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他只在对方记忆里对洪荒惊鸿一瞥，那个世界究竟有多波澜壮阔，他有些了解，但终究是缺乏了亲身体验。
另一个自己能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他并不怀疑，但中间的代价是否并不那么简单呢？
李建成心想，再难也不会难过前一个结局了。
“秦王必然是要登临九五的，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个？
李建成道：“二郎登基后，我或许会去华夏走走吧。”
“那些年我跟着荷华跑过很多地方，但大都是为了斩杀妖魔，对那些山川风貌都是匆匆一见，现在想来，我竟是错过了很多好风景。”
大唐的皇太子温和笑了笑，虽不如年少时代意气风发，眼中却也是明光灼灼。
“我想去看看，这个用先人的骨血灵魄护佑的人间。”
“要是二郎需要我帮忙的话，我或许还会留在长安一段时间，不过......”李建成眨了眨眼，语气有几分狡黠：“他手底下那么多文臣武将，大概是不需要我插手的，还是让他自己干吧。”
李昭明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那确实，他们君臣相得得很，像皇帝这么高危、啊对不起我说错了。”
“像皇帝这种对天下万民如此重要的位置，唯有世民才能胜任。何况他手底下文臣武将各一打，怎么说也不需要你这个即将成为前任的太子帮忙了。”
树叶飒飒作响，少年的笑容比天光还要明媚。他身形一动，精准地落进了窗内。
李昭明翻了翻李建成手边写的东西，上面的字迹自成风骨，倒是和这位昔日的皇太子十分相称。
“所以呢，我给你找了个活儿。”
“怎么说？”李建成听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笔。
李昭明道：“还记得云梦泽下我们看到的过往历史么？”
李建成点点头：“记得。”
李昭明道：“你们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原本世界诞生时该有的世界晶壁几近于无。九州结界除了抵御外界妖魔、掌管此界六道轮回外，它其实还有一个作用。”
“——那便是保证了，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晶壁的缺失而散落在时空罅隙里。”
从字面意思理解，便是若没有九州结界，这个世界也有可能在被魑魅魍魉吃完之前，就先行因为没有限制而四分五裂，消散在时空里了。
李健成心中一动，他之前没想过这点，如今一想，简直是心有余悸。
“世界晶壁的薄弱也好，天道最初的残缺也好，都是因为世界本源出了问题。补全了世界本源，才有底气说修复其他的。”
“我之前不是说，会找到补全的东西么？其实最好的材料就是那块神骨。”
当时云梦泽下，李昭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演变过程。他是用李建成的身体去的，在识海中的李健成本人自然也看到了来龙去脉。
李健成道：“那神骨早已被一分为二，一半被天道拿去，一半作了宝莲灯，还有用吗？”
“当然——”
“不行。”李昭明道：“不管是被天道拿去直接嵌了晶壁的那块，还是被雕了宝莲灯那块，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一开始的用法就不对，后面想掰回来就更难了。”
“你有办法吧。”李建成肯定道。
他以自己少年时代的性子推断，如果没有办法，对方也不会来与他说这么清楚。
“那神骨的主人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李建成猛地站起来，道：“真的？”
“骗你干嘛？”李昭明道：“我让她留在了承天台，她会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我呢？”李建成很快冷静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这般自觉的问，真的是很有命定者的素质了。
李昭明道：“安心，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只要你抽个时间，定期去上面待一段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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