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游侠：“今天…你过得开心吗？”
游侠转过头，看着他笑了。
他眼底倒映的是一汪泉水，是一条星河。有什么东西从灰暗的谷底被抽出，有风带来了快乐的种子，它们点点沉淀，落在深渊开出了花朵。
他说：“我好开心。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绿谷出久软软地笑了：“那就好啦。”
游侠把自己做的，那个藏着掖着不让绿谷出久看的粘土人送给了对方。
里面是一个小出久。
红发的少年道：“我不会忘记这一天。还有你的。”
绿谷出久有些脸红：“别说这种话啦。”他看着游侠，认真地许下承诺，“我下次还带你玩哦。到时候——”
“你一定会比今天更高兴的。”
“我们的道路还很长呢。比今天更快乐的时光，以后可数不胜数啊。”
游侠不自觉温和了眉眼。
他笑了笑，转过头去看烟花了。
火光照在他脸上，连绵成一片艳丽的花火。
绿谷出久听见游侠轻声问他：“我对你而言，是什么呢？”
绿谷出久的目光停留在小小的粘土人上，他拿起粘土人，道：“是朋友，也是目标哦。”
游侠问他：“欧尔麦特那种目标？”
绿谷出久摇头：“欧尔麦特是榜样。而你是我的目标。这是不一样的。”
游侠轻轻道：“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绿谷出久很少能看见他这么轻松的样子。
烟火还在放。
游侠是烟火前的那道影子，绿谷出久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听见他的声音：“走吧，该回去了。很晚了。”
第68章
“你今天…是出去和朋友玩了吗？”言峰绮礼相当自然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迪卢木多一脸屈辱地拖地。
游侠抽抽嘴角, 恍惚间觉得这场景的发生还真…真和谐。
求生欲让他没问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游侠只是抱着买的玩偶包, 点点头：“嗯！”
言峰绮礼放下报纸看他：“是去了游乐园啊。和绿谷出久一起吗？还是轰焦冻，或者上鸣电气？”
大家长总是想掌控孩子的一举一动。
游侠歪了歪头：“绿谷出久哦。”
麻婆神父随口对迪卢木多说：“游侠应该还没吃饭。你去带点他喜欢吃的东西吧。城北的关东煮和城南的三文鱼寿司, 先买这两样吧。”
迪卢木多：qwq
游侠扶额, 却是心领神会地露出湿漉漉的狗狗眼, 道：“我好饿。”
迪卢木多红着脸出去了。
半路上他突然想起还有外卖这东西…算了算了，一出来就回去太奇怪了，就当散散步吧。
房里。
“玩的开心吗？”
“很——很开心！”他的眼睛亮晶晶, 脸上不自觉地冒出一丝丝红来，“对了，神父。”
“…如果有人把你当成目标, 那怎样才能最快让他心满意足呢？”
言峰绮礼低低地笑了：“你应该知道答案了, 不是吗？”他意有所指道。
游侠看着他，露出一个无辜得有些嘲讽地表情：“大人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啊。”
“注视他，照顾他，关心他, 满足他。”言峰绮礼摊开手，“他将你当成目标，是因为你可望且可及。当你终于可以被他以双手触摸, 以双眼见证，当你终于承认他的时候——就是他的愿望完成的时候。”
游侠静静地凝视着他, 过了片刻, 他像喟叹一样道：“果然, 你真是个糟糕的大人。”
言峰绮礼摸了摸他的头：“可是这样的我, 你却投以注目。”神父宠溺地笑了：“你真是个坏孩子。而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游侠凝视了他片刻，诚然，言峰绮礼的眼神里是有危险的色彩。但他却莫名地笃定，对方暂时不会对他下手。
因为对方还有东西需要从他身上确认。
游侠耸了耸肩：“也许吧。”
在游侠离开客厅，即将走进房间时，神父出声了。
他道：“自杀者是不能上天堂的。”
游侠看了他一眼，红发的少年眯了眯眼，笑道：“那他们会在哪？”
神父亲吻了下十字架：“罪孽深重者跌落地狱。罪孽不够的人，去不了地狱，但他们也上不了天堂。所以，他们只能停留在人间徘徊。”
游侠眨了眨眼睛：“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神父拿起报纸：“另一边王权者正在进行交互。你的那位网友驾着飞船来接你了。”
“——好好放松一下，玩的开心。”
哇哦。游侠微微笑了起来：“迪卢木多知道吗？”
神父：“他能知道什么？”他的手拂过一页报纸，“愚忠的蠢狗即使被染黑，也是个满脑子都是主公的蠢货。天天看着你，到头来却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愚蠢的样子，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笑啊。”
麻婆神父如同煤炭一样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要不，我干脆什么时候直接把他解决了吧？”
游侠：“……你高兴就好。”
神父仔细端详了他一眼，有些遗憾地道：“好吧。反正平时玩弄他也挺有趣的。”
…
【想换身体的狐狸脸：去楼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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