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卫知道。
在莱拉离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他看到了莱拉死在星盗手中，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尸骨无存，只有他一个人坚信她还活着。他依旧上了普罗米修斯号，却不是被命令，而是他想通过工程师的技术找到莱拉。
他改造了工程师的飞船，穿越了无数虫洞，靠着生化人无穷无尽的时间，在寻找了二十年之后，终于找到了莱拉。
即使她已经换了样貌，他还是认出了她。
后来……后来他不愿意在经历失去她的痛苦，将黑水喂给了莱拉，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在得到所有的记忆之后，他终于明白莱拉为什么会对他冷淡了，也知道莱拉消失之后去了哪里。
她回到了过去，并因为未来的他做出的事情不再信任他，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大卫漫长的生命里，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后悔是怎样一种情感。
而这种情感，和其他所有情感一样，都是莱拉带给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后悔没有预料到莱拉的系统能够帮她复活，他漏算了这个变数，没能让莱拉以另一种方式永远陪在他身边；还是后悔自己将黑水亲手喂给了莱拉。
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他不去追莱拉，他一定还会后悔。
即使莱拉永远不会再一次信任他，他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大卫在工程师的飞船上呆了很多年，以生化人的学习能力，即使是维兰德的技术团队，也不会比他更了解这艘飞船了。更重要的是，工程师其实并不只有这一艘飞船，只是他只带回来了这一艘飞船罢了。
在莱拉离开之后，大卫再一次去了工程师的星球，找到了那另一艘飞船。
他改造了这艘飞船，又一次来到了那个星球。
第75章 番外 钢铁之心
莱拉来到了斯塔克大厦的楼下, 不过准确地说, 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斯塔克大厦而是复仇者大厦了。
巧合的是, 莱拉刚刚到复仇者大厦楼下那个咖啡厅坐下的时候，便看到托尼从复仇者大厦里走了出来。他带着一副墨镜, 但所有人都认出了他。那些人欢呼雀跃着簇拥了过去, 尖叫着喊出他的名字。
托尼依旧是那个托尼啊。莱拉没有和那些人一样凑过去, 她只是远远看着, 唇角扬起弧度。
她用着自己本身的样子，托尼是认不出她来的, 她也暂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告诉托尼, 自己就是莎拉。还有, 莱拉不得不承认的是, 大卫的背叛确实让她很难再去全身心地信任一个人。在之前的几十年里, 大卫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坚信大卫永远不会伤害她。可最后, 恰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给她了最沉重的一击。
莱拉的潜意识告诉她, 托尼不会背叛她，但她抗拒着将自己的心捧出, 给一个人肆意伤害她的机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莱拉更想用自己本身的样子认识托尼, 没有任何隐瞒和欺骗，更没有那些复杂的过往, 她就只是她，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扮演者。
在复仇者大厦外单方面遇到了托尼之后, 莱拉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找了托尼。
她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身份——莱拉·维兰德，继承了来自远方亲戚的一笔财产。莱拉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携带了足够她花几辈子的硬通货，她买下了纽约的一处别墅，距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不算太远。
现在，变种人已经和复仇者联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莱拉也以X战警的身份和托尼合作了一次任务。
在任务里，莱拉从不吝啬表现自己对于托尼的好感，在任务结束之后，她主动来到了托尼面前，随手用口红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塞在了托尼的上衣口袋里。
“我一定不会等太久的，对吗托尼？”莱拉扬起唇角。
托尼的神色有些恍惚，曾经也有一个人，用口红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她有着和眼前人一样的湛蓝色眼眸。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托尼回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还有些神游天际。娜塔莎调笑道：“我以为你今晚会有一个约会？”
托尼沉默了一下，他问娜塔莎：“娜塔，你有没有觉得维兰德和……和她有些像？”
虽然托尼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能让他露出这样显得有些脆弱表情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一个了吧。
娜塔莎知道托尼说的是莎拉，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托尼，你知道这并不公平。”
将维兰德当成莎拉，对于莎拉不公平，对于维兰德也不公平。
……
虽然娜塔莎还有所有人都告诉托尼，不应该把维兰德当做莎拉的替代品，但托尼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有些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上了莱拉，还是把莱拉当做了莎拉的替代品。
他本身以为自己和莱拉不过是露水情缘，她没有那么喜欢他，而他在意识到了她和莎拉的不同之后，也会及时脱身离开。可越和莱拉相处，托尼就越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莎拉的影子。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莎拉的尸体被火化，他一定会认为莱拉就是莎拉。
她的笑容，她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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