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朗笑,“我方才给朋友捎话,让他在自家府上给她谋个差事做。”
元若拜道:“顾二叔侠肝义胆,英雄救美,佩服佩服。”
顾廷烨简单回了一个揖,便笑望明兰,“小六儿,你心可真大,带元若来这种地方,不怕他学坏?!”
“能学多坏”,明兰一笑,“还能比二叔更坏?!”三人便笑哈哈散了。
尚不近午,明兰正懒懒绣花,刚下朝回来的元若风风火火进门。明兰正高兴他今日下朝这样早,准备迎出去,却听他高喊:“娘子,来了,真来了,春游去啦!”
明兰脸一红,忙掩住他嘴,低声道:“你疯啦?大白天,这么多人,说什么春游啊?!”
“不是,我说的是真正的春游,春天来了,已经走到郊外了。我们去踏青”,元若一脸星辉。
明兰脸更红了,掩着脸快哭了,自己方才……
“不是,那你方才想的春游是?”元若因问。
“我才没想呢”,明兰转身跑进屋子。
元若笑着在她身后追问,“你想的该不会是……”
“你闭嘴”,明兰狠狠将枕头掷向他。
“没事,我也想,等……”,元若接住枕头,更乐了。
“啊”,明兰捂着耳朵飞奔出门。
两人愈往郊区行,春意愈明显。倒春寒依旧凌厉,元若袖间掩着手炉,又捏来明兰的手腕,为她御寒。
元若不由道:“王大诗人在《凉州词》中有言‘春风不度玉门关’,依我看哪,岂止是玉门关呢,这城里所有的宅门府院,它都不肯入呢。春日,就是偏爱乡间,在这打转够了,才进城呢。”
“还真是呢”,明兰也说:“我说每年春日怎么那样短呢,每每才初春,便暮春,看来是被乡野给扣下来了。”
初春,尚已盛放的只有迎春。可一处断桥外,一株杏树也已缀满了花苞,仿佛明日便能盛开。
“你看这花苞”,元若高兴道:“总让我想起书院里的你。学堂上,我偷偷看你,你总不看我。有时,我觉得你在看我,猛一回头,你又回过头了,我也就不确定你看的是不是我。你总那么隐隐约约的,似这花苞一样。转眼几年,你都为我盛放如春了”,元若得意地笑。
“哪个为你盛放如春了?!”明兰从鼻间哼出一气,逗得元若更乐了。
山里野菜也冒了头,元若同明兰匆匆采撷。天虽微寒,明兰为元若轻拭额间薄汗,“够了,我们可吃不完。”
“采回去,做个春盘,明日我同你回去送给岳丈、岳母大人”,元若笑道:“让他们尝口鲜。”
“上月不是回过了么”,明兰心不在焉。
“离得这样近,就要月月去探他们”,元若用沾了春泥的手指点明兰额头,“他们将你养这样大,就是为了让你专门伺候公婆,他二老倒享不得一点膝下之乐?”
“可是……”,明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元若打断,“若说不是,你看母亲大人,她也不尽善完美,可我们做子女的呢,也有过失不是?岳丈岳母大人,一定同母亲大人一样有苦衷,你便既往不咎吧?!”
明兰笑了点点头,继续帮元若采野菜。
又过了三日,城中仍不见春日迹象。一大早,元若便喜道:“今日不上朝,我们春游去!三日前去郊外,杏花还含苞未开呢,今晨听进府送柴的樵户说,杏花已经开了呢。几位诗友也有雅兴一聚,你可愿陪我一道去郊外长亭?”
“我不去了”,明兰涩涩一笑,“我一个妇人家,混在一群吟诗作赋的大老爷们中间,总不那么合适。”
“那你便作为新夫人露一次面,以后你不愿意去便不去”,元若宽慰一笑,“以后我也少去。”
“那不成”,明兰最怕他因自己荒废了昔日交游,忙道:“我去。”
还是那些旧友,七八人。可只有两位带了夫人,一是元若,一是梁晗。
明兰虽不愿见墨兰,可究竟是姐妹,不愿让外人见笑话,于是随意扯出一道笑便不再理她。可墨兰那两双眼却如同钉在明兰脸上,阴沉沉的。
有诗友打趣,“元若与梁六,如今可是亲上加亲呢。你们说说,盛家四朵花,他两人便合计抢去一半,这公平嘛!”又有人说:“那快让人家姐妹单独叙旧,我们老爷们另觅佳处。”
“大可不必”,墨兰挑着眉毛,阴阳怪调,“我见这妹妹,还不如见各位兄台多呢。家妹自小孤僻,躲着人走,不愿与人亲近。如今回娘家,恐怕也是提前打探好我回门的日子,特意避开呢。”
“若总遇不上,那也只能说四姐回门次数太少”,元若冷冷道:“否则,我家娘子便是天算,还能次次算中?”
墨兰吃了一肚子气,可一见元若,她又怼不回去。安分好一阵,又不甘心,又朝明兰发话,“笨鸟先飞的道理,妹妹记得这样牢啊。当年在学堂,你就总被学究留下补课,如今还是如此好学,都补课补到这荒郊野外来了,当真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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