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但愿如此……”
他冷然而语，朝着我再度横撩一剑，我向后一仰，才险险躲过了这雷霆一击。
“就算你躲过了这一次，我下次也不会饶过你……若是你落到了我手上，我可绝不会放过你。呵，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出手杀了我？不过，我很高兴，你还没有出手，可是你逃的掉吗？”
我正待开口，瞬已经反手一剑向我胸膛划来，避无可避。惊得我连忙抬起右手二指一挟，将剑锋阻在我身侧半米处，左脚踏上一步，右腿直踹向他握剑的手腕。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成爪向我抓来。我左手急忙先一步扣住他的右腕，顺滑下来在他手背上往回用力一按，瞬的手腕处顿时发出“喀”的一声脆响，手掌软软耷拉了下来。
甩开他那疑似被我窝断的手腕，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踢中他左肋之后疾向后退，却不曾想左腿窝处不知为什么失力一软，险些向后摔倒。我趔趄后退着，双手好似游泳般在空中划动了几下，眼角余光瞟见身边有只插满花的花瓶，顺手抓来向前一抛，只听见“乒乓”一声响过，花瓣乱舞间，我感到右肩一紧，似乎是被抓住了。
只不过疏忽了这几秒，正想伸手去掰开之时，我的腹部忽然一痛，似乎有热流向外涌出，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的手颓然滑落，身体歪歪斜斜向后倒去，刹那间黑过去的视觉虽然又恢复了正常，可我却依然看不清那道披着金光的长长黑影的真面目。
“姐姐，你已经逃不掉了。”
“不……不会的……”
腹部传来的疼痛使我的背后已经湿了，我的身体已经耷拉在了地上，右臂还被他捏着动弹不得，但我还没有死心，唯一可以动的左手，还在忍痛在地上摸索着可以利用的物品。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秀雅面庞，我无法想象，仅凭潘多拉的一次下跪就能让他立刻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带着心里的这份疑惑，我强忍着疼痛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你不是这样的……”
少年负光而立，冷漠中带着一分倨傲的脸庞竟看起来威慑无比，他似笑非笑的俯下身，我顿时感到肚子上的痛处被他的膝盖狠狠一碰：“是吗？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姐姐是在怪我这样残忍的对你吗？”
我痛呼一声，身体瑟缩了一下，眼前的视觉更清晰了些。这时我才看清，冥王剑刺进了我的肚子，白裙上已经晕染开了一层血色。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我艰难的仰起头，无畏的直视着瞬，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左手上移开，将自己的想法大胆说出：“你……你是不是曾经杀过我？”
“嗯？是的，我记得我某一世还曾砍下过你的头呢。可我看你好像没有想起来，你甚至连曾经的招数都记不起来了。不然，我还真没有把握打过你呢。”
说完这句话，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他之前被我窝断的右手猛然抬起，擒住了我的左手手腕，在我左腕上用力一捏，我痛哼一声张开了拳头，手里抓着的水仙花枝啪的掉在了地上。
“姐姐你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杀我么？”
瞬的嘴角带起了一丝冷笑，他松开了我的左腕，将那枝沾染着血色的水仙花捻在手里看了看，再度看向我的视线已变得阴沉。他拿着那枝水仙花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随手丢开：“姐姐，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绝不会放过你。”
似乎是为了印证刚才的话语，他掐着我右肩的手狠狠一捏，我这回痛得眼前一黑，只听见肩膀处的骨头似乎“喀”响了一声，整条右肩就失去了直觉。
“疯子……你真是疯了……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
我多么想反抗他，可是腹部那阵深入骨髓的痛苦让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两只手更是动都不能动。想想一路走来经历的那么多挫折，我真的很想一股脑儿吐诉出来，得到一次身心的解脱，可到了嘴边，却又一个字也不想说了，心里只希望能得到一个痛快。
“疯子？姐姐是在说我么？”
他疑惑的抬眸，随即哑然失笑，饱含歉意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大概吧，觉醒了前几世的记忆后，这一世我本该也将你杀了的，可我却做不到……我知道这样折磨你不好……可是，我的心却在催促我一定要这样做……你会理解我吧，姐姐？”
我能理解什么？什么都不能理解！眼看他的脸庞越凑越近，我第二次感受到了空前的绝望，这一次，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流泪。透过朦胧的水汽，少年动作一怔，声音轻的好像可以被风吹走。
“如果刚才输了死掉的是我，姐姐会为我哭吗？”
“……我不知道。”我一愣，迷茫的摇了摇头。如果说是以前的他，我一定会哭，但是现在的他，我……
“我大概知道姐姐的答案了，真是让我难过。”
他恻白的脸庞染上了一层因情绪过激而浮现的淡红，冰凉的指尖沿着我的脸颊缓缓划过：“别怕，姐姐，我不会再折磨你了，瞧，你的泪又下来了，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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