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芭比?!
艾琳眼睛一亮，“这个娃娃是你家里自己做的吗?”
“是啊，”露丝不明所以，“爹地说这是他的新产品，刚做出来第一个就给我了呢!”
小精灵是布制的，不像芭比一样是塑胶，虽然1910年化学家贝克兰德成功发明出合成塑料，但它的应用范围还不太广泛，至少像汉克斯先生这样的小商人，不会选择用目前来说略显昂贵的塑料来用作玩具原料——成本太高了。
但艾琳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飘荡了那么多年，哪个地方没去过?魔药世家出生的她天性就热爱一切和魔药相关的东西，怎么会放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实验室?再加上她又在各国的图书馆泡了那么久，记忆力一加持，别说塑料了，给她点时间，她连硅胶都能整出来!——事实上，艾琳觉得她的脑子应该不比住在贝克街221的那位先生差多少——区别只在于记忆宫殿里藏着的内容是什么而已——她对研究人体和破案不太感兴趣。
说起来，现在已经是1946年了，有机硅好像已经出现了吧?就是暂且没有大规模生产而已。
硅胶可是做玩具的最佳材料，不变形、耐高温、不膨胀、无毒无味就不说了，最大的优点就是仿真效果好，用来做娃娃不是正好吗?
几个呼吸的时间，艾琳的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
“如果有一种娃娃，”艾琳试探性地问道，“长得就像真人一样，还能让你给它梳头发、换衣服，你会不会喜欢?”
在艾琳的想法里，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芭比娃娃的呢?但露丝的想法却似乎有点不一样。
听到艾琳的话，露丝先是想了一下，才犹豫地问，“和真人一样?”
“你不喜欢和真人一样的?”艾琳不解，指着她手中的小精灵模型，“这个不也长得和真人差不多吗?”
“但它是假的呀，”露丝不假思索地说，“如果和我长得一样，我就不喜欢了!”
艾琳更不明白了，“为什么?”
露丝小朋友昂起小下巴，“因为露丝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和露丝一样!”
艾琳失笑。
想来芭比娃娃之所以做得那么小巧玲珑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如果能给它换衣服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露丝扭捏地说，“就像我也有了女儿一样!”
艾琳：“……”姑娘，你才九岁吧?就已经想到孩子这么远的事了吗?
艾琳拿过纸和笔，随手画了一个模型，“你喜欢这样的娃娃吗?”
那是一个九头身的娃娃模型，细细长长的，就像芭比娃娃一样，露丝一看就喜欢上了，“哇哦——我喜欢!”
“那这种呢?”艾琳又画了一个Q版的胖娃娃，“这种喜欢吗?”
露丝接过来，比对了一下，露出纠结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是好像也还不错……”
“如果让你选，你选哪一个?”
露丝看看左手的九头身，又看看右手的大头娃娃，正拿捏不定的时候，手中的两张纸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汉克斯先生给抽去了。
“爹地!”露丝不满地叫道，“快还给我!”
汉克斯先生却不理她，而是看向艾琳，“这是小艾琳画的?”
“是的，先生，”艾琳本来就是画给汉克斯先生的，她相信他看得出她的意思，“您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汉克斯先生笑了笑，“不过，布娃娃可做不到这么精致。”
艾琳画的两个娃娃都和真人差不多，想在布料上缝出这样的效果，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要做布娃娃呢?会做布娃娃的人那么多，汉克斯家完全可以换一种材料，做出全新的产品来，”汉克斯先生失笑，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艾琳在异想天开，但艾琳却继续说，“我家有实验室，最近取得了一些成果——我可以为您提供塑胶甚至硅胶作为新产品的原料——您知道硅胶吗?”
汉克斯先生这才正视起艾琳来，硅胶他当然知道，但据他所知，硅胶不是制作防毒面具的吗?原来还能做别的?老实说，他可没想过用那玩意来做娃娃，一来是成本太高，二来是国家把持大部分用作军事，市面上流传的很少，他弄不到原料。
现在这个小姑娘提起了硅胶，还说他们家有实验室生产硅胶，这话里有话又不明说的样子，真像那些老奸巨猾的大商人!——明知她挖了坑，还不得不心甘情愿往里跳!——他还以为女儿带回来的只是普通的同学，露丝是提过这位小姑娘很聪明总是跳级没错，他也只当高的是智商，没想到情商也不低啊!
对了，这个小姑娘姓什么来着?
好像是……普林斯?
是贵族吗?还是新兴的工厂主?怎么没听过这么个同行……
“您知道的，硅胶不仅好上色，而且也很稳定，不会像布娃娃一样容易变形。”艾琳不紧不慢地加码，“我家的硅胶和军用的不一样，我们会为它申请专利，能够保证长期的供应。”
不管是贵族家还是工厂主，能有这么孩子，未来前途无限啊……
汉克斯先生心里默默感慨一句，然后不露痕迹地瞪了一旁云里雾里的露丝一眼：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露丝被自家爹地恨铁不成钢的一眼瞪得莫名其妙，“爹地，你眼睛抽筋了?”
汉克斯先生：“……”这个傻姑娘!
“你家里大人有空吗?”汉克斯先生暂时不想搭理自家的傻女儿，看向艾琳，“这个项目我认为十分有可行性，是不是和你的父母商量更好一些?”
“我家里的大人不会管这些小事。”伊恩现在对麻瓜，或者说普通人，的确改观了一些，但还不到合作的地步，“我可以做主。”
汉克斯先生忍不住又看了一旁摆弄着小精灵模型的女儿一眼，感觉心更塞了：人家的女儿小小年纪都会做生意了，可自家这个……
“那你的想法是?”汉克斯先生试探地问，“你觉得什么分配方式比较好?”
艾琳笑了，“您是露丝的朋友，我可以把创意送给您。”
“这怎么行!”汉克斯先生立刻拒绝，“我可不占小姑娘的便宜!”他是商人没错，但他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好吧?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想出来的点子，他才没那个脸去占!何况……他想要的是硅胶又不是娃娃!
“硅胶的价钱，不瞒您说，比起塑胶要贵很多，”艾琳笑了下，“我建议您将硅胶娃娃作为特殊商品，专供贵族小姐的那种，平常的话，还是塑胶更好，您觉得呢?”
汉克斯先生一愣，“这还要分阶层售卖?”
“那当然，”艾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普通人可不会花那么多英镑去买个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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