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起之后，并没有领过结婚证，倒是平平稳稳走过了一生，富江的身体总归是差了点，最后竟然还是比他先去世，他也没有活多久，只是多活了两年罢了。
他一贯克制。
直到最后管家整理别墅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曾经以为都丢掉的照片和画稿都被藏在了书柜的最后，上面几乎毫无灰尘，画稿像是被人用手摩挲过很多遍一般。
在这两年中，或许只能靠着这些回忆了吧。
第31章 第一章 D伯爵
相传在纽约的中华街上, 有一家由C国人开设的宠物店, 无论您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前来, 这家店的店主总能让您如愿。
人类有着渴求满足自身愿望的能力, 也应该支付相应的代价，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公平。
纽约，今天的纽约是阴天，天色暗沉沉的，尤其到了晚上，整个天空就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了。
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中华街, 一向是鱼龙混杂，有的是混的不如意的华人混混, 也有一些看上去就很古里古怪的人和店。先生这个地位来这里也实在是有些危险。但先生像是着了迷一样, 什么都不听, 自顾自行事。
其实自从那位小姐来了之后, 先生就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司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 每看一眼都觉得灵魂在震颤, 想要拥有, 想要摧毁, 想要她的眼眸永永远远只围绕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简直想入魔了一般。
艳丽到让人心生恐惧的美人。
豪华的车子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 终于到达了这个先生口中的店门前。
古色古香, 带着C国特有的神秘的味道,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熏香, 幽幽的，仿佛在一瞬间隔绝了远处的喧嚣，让这里脱离了中华街其余地方自成一个世界，古朴而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先生，到了。”
男人睁开了眸子，下车了，中年男人，神情严肃，眼角有极深的法令纹，一看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店主出来了。
司机好奇地看了两眼。
很漂亮，穿着唐装的男子。唐装是C国特有的装束，透着一股古老国度特有的韵味，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容颜更是比女子更加娇艳，尽管如此阴柔美丽的五官，但在第一眼看上去绝不会把他错认成一个女人。是因为那双眼睛，一金一紫，异色的瞳孔更是让人心惊，眼神之中却始终理智，带着超越世人的冷漠感，宛若一个神明在冷冷地注视着世间万物，理智而可怕。
他的视线投射过来，司机立马缩了回去，不知为何，竟然看着镜子缓缓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您想要购买什么样的宠物?”他带着这个中年男人往里走，华美的唐装精致的刺绣穿在这个男人身上让他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丽，笑起来很是温柔，声音也透着温和清冷，让人一听就想放下所有的戒备心。
中年男人跟着他，神情带着世俗成功人士的傲慢，眼神带着审视感，让人很不舒服。“是朋友推荐我来的。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可爱的宠物，适合女孩子的。”
是在晚上，这里的灯光却依旧很暗，有一种故作神秘的感觉，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也让人觉得怪异。他还差点碰倒了一个柜子。
四目相对，店主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介绍道：“那么猫咪怎么样?最近我这里进了一只很可爱的猫咪，很受女孩子的喜欢。”
男人刚想应承，但也只是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她似乎不太喜欢猫咪。”思及那个美艳鬼魅的美人，他那张异常严肃的脸忽然就温柔了下来，但这温柔却是一种扭曲的模样，像是被什么最为深沉可怕的欲望所蛊惑。
在那一瞬间，D伯爵分明看到了这个人原本蔚蓝色的眼眸此刻已经变得黑气蔓延，只有瞳孔中央的一点还没有被那肆意弥漫的黑气所吞噬。
很诡异的情况，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模样。
“那个女孩是怎样的一个人?”点起一个灯笼，男人动作优雅地将灯笼拎在手上，这让昏暗的空间多少明亮了一点。
这句话才出口，中年男人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警惕很可怕，像是随时有人会把珍宝从他身旁夺走，像是守护珍宝的野兽，恨不得将所有窥觑珍宝的东西都撕裂成碎片。
“你问这个做什么?”
D伯爵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神情波澜不惊，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示意男人继续跟着他的步伐。“很抱歉，但这只是为了了解一下客人的喜好，以便推荐更适合那位小姐的宠物。”
中年男人这才放松了下来，但表情很快就为难了起来。他知道她不喜欢猫还是因为上次见到一只猫就直接皱眉，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他并不了解她，毕竟他才拥有她三天不到，但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
任性的美人应该属于权势滔天的他!
富江，将会是他的!永远都只会是他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狗会是比较好的宠物。”唐装男人慢悠悠地替他解了围。“贵宾犬怎么样?这种宠物很可爱，一般很讨女孩子喜欢。”
“比起这里其他的宠物而言。”
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中年男人抱着一只完全不符合他严肃气质的贵宾犬离开了这里，看神情还颇为满意。
D伯爵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的远离，这只贵宾犬并不是什么稀有物种，也是这家店里面为数不多的普通宠物了。他这里总是卖着更符合人类深层欲望的东西，卖过人鱼，卖过麒麟，卖过饕餮，但他并不想卖给这个人一些珍贵的东西，因为他没有欲望，不，准确来说，他现在所有的欲望都被另一种东西所支配了。
一种扭曲的，更加黑暗的力量。
这很有趣。
人性的恶，最深层的原因无非是贪婪。
或许这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宠物。
毕竟不可能是人类。
以至于纽约警局因为这件事情找上他的时候，他还稍微表达了一下诧异。来的人是雷欧，从一开始就察觉出这里有异样的警探。现在恐怕这个涉世未深的警探就更加怀疑这里了。他前几次卖的宠物都因为顾客没有遵守契约而发生了悲剧。
人类总是这样，有着满足欲望的野心，却没有遵守契约的美德。
“死了，是自杀。我们调查到死者生前也在你这里买过宠物。”
“是的，五天前，一条贵宾犬。”
雷欧点点头，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场很残忍，但鉴定报告出来，房间的血液DNA是出自两个人的，另一个人应该是这个……”
他边说着边给了他一张照片。
很简单的黑白照片。
上面有一个女孩子，很漂亮的美人，让人惊艳到骨子都颤栗的美丽，泪痣熠熠生辉，那边的雷欧还在说着，“这张照片似乎拍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有点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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