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一例外，每当她换了衣服，就像是换了人格芯片。
“虽然你也是个拥有众多变数的人，但只要你心中有份绝对不会动摇的信念，我们就会一直相信你，除非你抛弃你的存在意义。”
店长不悦的撇撇嘴：“你这个人真是比心理系的能力者还要让人讨厌，不，准确的说是毛骨悚然吧。”
“咦，是这样吗?我还是挺喜欢店长的说?如果不是你接下来要承担极为重要任务，或许我会邀请你跟我一起殉情?”
“殉情是指为爱情而死的行为，我觉得我们之间连友情都没有?”
“别这么说嘛，统一战线的同伴情义总还是有的。”太宰治嬉皮笑脸说完，下一秒却变了神色，低声道：“在我们这些人之中，你是唯一一个和白兰杰索一样掌握了73戒指使用方法的魔术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听到这里，店长反而轻松一笑。
“谢谢你们，为了回应你们的信任，我一定会阻止亚雷斯塔。”
第88章 铃科百合子的日常(廿八)
14
芳川桔梗打开电脑, 把灰原给她的药物资料下载进电脑里。
她们现在已经错过了阻止一方通行的最佳时间，不过依然有挽救的方法。
比如，直接做出解药。
“之前因为工作的需求, 我对二百五十法实验的内容也有一定的了解。只要有资料和记忆中的研究数据, 以及你的协助，或许今天就能完成药物。”
“一天之内, 你确定可以在这种短时间内完成?”
“是呢, 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灰原哀质疑, 但芳川桔梗只对这件事有着绝对自信。
就算是失业状态, 她还是站在科技最顶端的学园都市前线研究者。
只有在面对研究的时候, 她不会对任何人说不，也不会拿可能性的词语来模糊。
“关于那个实验的数据内容，我会在一小时内写出来交给你。你也去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听到解药马上能够被做出来的时候，灰原哀点点头，心中先是欢声雀跃，再是一片茫然。
来到学园都市之后，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了。
正是因为太顺利了，她才会开始对未来感到不安。
组织中的琴酒和伏特加已经死了, 而根据一方通行给他们的资料已经得出, 那个组织的中坚力量现在几乎全部由间谍所组成, 而这个组织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 却仍旧重用着他们。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那种大胆的计划竟然以疏而不漏的运行方式欺骗了那些人十多年。
现在，他们只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让所有潜入其中的卧底一同从组织内抽出，他们几乎就不攻自破。
工藤君倒是能拿着解药回到他的青梅竹马旁边了，但是她呢?
父母也好，姐姐也好，他们已经不在了。
变回宫野志保后，她该何去何从?
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归处?
光是想到这一点，灰原哀便遏制不住心中的不安。
这时，她想到芳川桔梗曾经和她聊过的事情。
有个人，比她走在那孤独和不安中更长的时间。
直到今天都没人能理解他，或者是在乎他的遭遇。
那是在很久以前，有个年幼的孩子获得了怪物般强大的力量的故事。
因为过于强大，被恐惧所笼罩的人们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就将枪口对准了他。
他被毫无道理的暴力逼进名为研究所的冰冷牢笼里，残忍地夺走了渺小而平凡的幸福。
在那之后过了漫长的时间，真的是很漫长的时间。人们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呼救，或是听到零星呼救声却放任不管，孩子明白了，没有人会来拯救他。
黄昏中，只有那瘦小的影子被不断拉长，他背着街道，踏向了更加灰暗的夜色。
孩子开始成长了，就像人所叫喊的一样，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他对人类的信义美德产生了根本的怀疑，成了对一切诚信可靠品德持疑忌否定态度的、心灵孤独的暴虐君王。
蛮横的能力成为了他的保护壳，和人保持距离的感觉，以及被人恐惧和憎恶的感觉使他安心。
大概是被孤独麻痹了太长时间，直到现在，那个怪物都未曾察觉，他想要的是归处，是家人。
如果说，那个怪物要的是家人，那么她呢?她又想要什么?
比起那个怪物，或许自己的烦恼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灰原哀笑着摇摇头。
“总而言之，先谢谢你了。”
“不用道谢，我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才这么做的。”
“他还没有联络你们吗?”
想到是自己过错，灰原哀还是有些许愧疚。
“他不会联络我们的。我想就算他真的遇到了意外，他想到的也不可能是求助，而是自己一人解决一切。”
芳川桔梗叹了口气：“那就是身为第一名的自尊心吧，他一定是觉得，为了这种事情去求助别人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
15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一方通行的意识终于恢复了。
身上的汗水还未褪尽，过大的衣物也随之落在地面。
一方通行伸出手，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女性的些许特征，变得稚嫩通透，但是带着一丝娃娃肥，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掐出水。
“……”一方通行心情复杂。
虽然途径不同，但他真的和月咏小萌所期待的一样，变得更加可爱了。
返老还童是很多人的梦想，只是放在一方通行的身上，他并不会有多开心。
“喂喂，真的假的啊，真是麻烦。”
联想到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一方通行抱怨一声，把衣服暂时放在储物架上。
他确认了一下项圈。
因为变成了小孩，之前贴在太阳穴上的电极也脱落下来，项圈因为异常没有启动，可他的计算能力和语言能力依旧正常。
这说明，在他变成一个小鬼之后，大脑上的损伤尚未对他产生影响。
总而言之，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这是什么原理，那是研究者应该烦恼的事情，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烦恼：他现在没有穿的衣服。
如果他会一些缝纫技巧，那么用矢量操作还能拆了那身校服想想办法，但他显然不是那种心灵手巧的角色。
只有在这个时候，一方通行才想到跟着那些女生学学缝纫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走投无路到用卫生纸饶自己一圈了。
“可恶，本大爷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一方通行小声抱怨，打开包厢。以他的能力，现在马上跑到儿童服装店买件衣服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的设想。
已经是中午，在餐厅用餐的人数多了起来，所以从厕所之外也有不少人，甚至还排起了队伍。
当一方通行打开门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因为这时立刻有人握住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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