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心里有些失落，连顾纤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平日这个时候，顾纤云一定会缠上来，和他说各种有趣的事情。
现在。
他却回了玄铭宗。
过去觉得聒噪的声音，此刻，莫名的怀念。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顾纤云猛然涨红了一张脸，用力晃头。
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一直在想东方芜穹啊？
明明。
不过就是回玄铭宗一天而已，傍晚就能见到了。
可他，却像是要分别很久一般，不舍得难受。
十指瑟缩着，顾纤云下意识抓住叶昭昭，神情很是无措。
“……昭昭……你会在乎一个人吗？”
“大哥？”
叶昭昭的双臂不禁收拢了些，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瞳孔直直地对上顾纤云，其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只是……只是好奇……”
“……”
骗子，他怎么可能会信？
顾纤云不知道，他只要一心虚，眼睛就会不自觉地乱转，心里想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但是，叶昭昭没有戳穿他。
“有的。”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想啊……”
什么样的人呢？
黑色的发，琥珀色的瞳孔，总是做着傻事，让人不喜欢都难。
会给自己讲各种故事，会在临危之际将他护在身后。
如果有一句话来总结。
大概是。
“是我喜欢的人。”
是他，唯一喜欢的人吧。
“喜欢……”
念着这两个字，顾纤云的瞳孔里好像闪过些什么。
他神情恍惚，双手交叠在一起，声音，听起来很是缥缈。
“喜欢……你是说星河和易莫离她们彼此的那种感情吗？”
“可以这么理解。”
“那么……在乎和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乎是喜欢的第一步。”
“……”
第一步吗？
原来。
两者是这样的关系。
眼前，仿若出现了一个身影。绿色的发，瞳孔的颜色和自己如出一辙，总是安静地看着自己，其中盛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还有。
前些日子。
……
“东方芜穹。”
上前两步，跌入东方芜穹的怀中，顾纤云晃着脑袋，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我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
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他歪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
“你能图我什么？”
“我图的东西很多……图你的微笑，图你能够让我牵你的手，图你能够缩在我的怀中，图你能够被我亲吻，图你……”
东方纤云定定地看他，神情认真的让他下意识想要逃。
然而，那些话还是清楚的传入耳中。
“能够接受我的爱意。”
“爱意？是喜欢吗？”
“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唔……我也很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喜欢师傅，算天姐姐，大家都很喜欢。”
“这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
话没说完被打断，东方芜穹轻轻地吻在他的发上，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你愿意接受我的喜欢吗？”
……
那时候，他觉得心里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他便跑了。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现在，猛然被人提起，那些杂乱的情绪，就再度涌上心头。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
若是。
在乎真的是喜欢的第一步的话？
那么。
“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是非他不可，只要他开心，就一切都好。”
“是……吗？”
脑内再也容不得其他事情，顾纤云缩在叶昭昭的怀中，突然，觉得一阵平静。
算了。
别再想了。
等那个人回来，就能够弄明白自己如此慌乱的原因了吧。
他一定会和自己说的很明白。
只是。
他是否真的想要了解呢？
最终的答案，又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呢？
顾纤云不知道。
不如说，他故意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叶昭昭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看着正在沉思的顾纤云，神情黯淡，良久，呼出了一口浊气。
没必要难过。
毕竟，有些事是一早就知道的。
比如，自己之于顾纤云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比如，无论过去多久，东方纤云也只会喜欢上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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