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认真坚定的模样，变成了眼前的目光闪躲。
“真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高尾的话让绿间从沉思中回过神。
“没什么。”
“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打听‘真相’啊哈哈。”
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于你喜欢的人是黄濑这个事实，绿间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
*
偶然的一次，高尾问你怎么看待绿间。
“比较要好的同学?因为也没有说过是朋友。”
“这样啊。”
“事实上差不多两年前，我有说过想和他成为朋友，但被他误以为我在开玩笑。当时我还气哭了。……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高尾表示真是朋友的话，肯定要为对方多考虑。
“虽然真酱嘴上不说，但他还是很在意你的事的。”
“我知道……他不会好好说话，”因为是个性格在某些方面别扭的人，“不过我觉得高尾同学才是更在意我吧。”
“嗯，说不定是这样～”
才不是这样。
绿间一定知道了什么，最坏的可能性就是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非常不希望让他知道，你心想。
你想象中的和高尾的单独对话，应该是告诉他绿间被人告白的窘状之类的旧闻，根本想不到是这样费脑子的谈话。和帝光六月份的学园祭不同，秀德的学园祭在第二学期期末结束后。选在寒冷的冬季，就好像不鼓励开展似的，不过大家的热情还是十分高涨。
班级里有人想要把最近很火的一段花滑编舞改成芭蕾表演，但配乐那边似乎得不到音乐社团的支持。
“有谁认识的同学会弹钢琴吗?最好是同一个年级的。”
站在讲台上的长泽同学询问同班的大家。你一向对集体活动不感兴趣，然而你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符合她条件的人选。
“有的，”你举起手，“我认识一个会弹钢琴的同级生。”
当你找到绿间，他第一时间拒绝了你的提议。虽然在预料之中，但不知怎地你仍不打算放弃。非常地想要看到他弹钢琴的样子，在听完名为《Yuri on ICE》的曲子后，你的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怎么样，绿间同学同意了吗?”
“没有。”
你摇摇头。
“没关系，再想办法好了。绿间同学看起来挺严肃，感觉Rinne你会很辛苦呢。”
“我会努力的!”
“不，为了班级做到这个地步……”
不仅仅是为了班级和长泽同学。你对芭蕾的概念还停留在「四小天鹅」，先不论从花滑到芭蕾的改编难度，对于身怀特长的人你始终抱有一份崇拜之情。你也想看一看没见过的风景。
你还是第一次这个时间站在自己学校的体育馆前。
篮球拍打和摩擦地面的脚步声结束后，一群人从里面出来。你没有提前给绿间发邮件，而是直接守在这里等训练结束。待高尾把其他人支开，你双手合十对他表示感谢。
“如果还是弹钢琴的事，不管说多少遍我都不可能同意。”
“只是突然想和你一起回去。”
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你说完感到十分开心。糟糕，难道自己陷入了和高尾同样以戏弄绿间为乐的地步吗?你觉得自己不是这样恶劣的人。
出了学校大门，天已经完全地黑了。绿间主动提出送你回家，你很快答应了。虽然平时经常有机会说到话，但像这样一起放学少之又少。
“为什么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绿间你听听看嘛，都没听过就拒绝是对曲子本身的不尊重。”
就算自己强词夺理也不要紧，“我是看不懂啦，但是中间短暂停顿的地方实在是太美妙了。就好像心脏突然停止了一秒，然后又因为什么而继续跳动。”
“心脏骤停又称‘猝死’。”
“……”
听到他的话你气得从书包里拿出钢琴谱硬塞到他手里，告诉他不管答不答应，都要听听看。哦不对，是弹弹看。
你又讲了一大堆关于长泽同学她们为学园祭的节目做准备的事，为了绿间不把钢琴谱还给你你连说不定明天的幸运物就是它这样的理由都搬出来了。其实你想说的只是这句——
想看这个人，弹钢琴的样子。
你告诉了他那天你确实一个人去看了全国大赛。
“你去看比赛是你的自由。”
你不理会他继续说，“我确实是为了某个人而去的，但是怎么说呢，好像一切都过去了这样。嗯。”
“所以说你自己的事没必要一一告诉我。”
“可能我就是想找个人说下吧。”
前面就是自己家，抬头就能看到的距离，你转过身对他说，“我没有可以告诉的人，除了绿间你。”
明明是自嘲却还要努力微笑。
明明仰着脖子有些费劲却还是直视对方。但是能够说出来，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
说实话，最后绿间默认了那首配乐由他来弹奏，对于你而言就像是做梦一样。你看起来比负责舞蹈的长泽同学还要激动得多。同样认为不可思议的还有与你一同进场的高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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