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大楼上，鹰眼甚至不需要刻意瞄准，一支爆破箭向着外星人的头颅呼啸而去。他每一次转身，箭矢都能命中一个敌人。
“克林特!”他听见远处娜塔莎的喊声，回头看见黑寡妇立在绿色的大个子旁边，周围是一整圈外星人的尸体。
没有解释的必要，多年合作的默契让他立刻就明白了娜塔莎的意思。是时候战略性撤退了。
鹰眼射出带滑索的箭，在两栋大楼之间架起一条通路，抓住弓的两头当作溜索的工具，从大楼顶上一跃而下。
绿巨人一把捞起娜塔莎，开始全速奔跑。虽然他看起来笨重，移动速度却一点也不低，与在各栋大楼间腾挪跳跃的鹰眼比肩还有余裕。
他们的目标是处于战斗正中心的复仇者大厦。
启动最高安全防护的大厦中。
鹰眼和娜塔莎刚刚带着绿巨人回来，队长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死侍呢?”托尼问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无论多少战斗力都很必要。”
“还有夜魔也还没到，”娜塔莎看了看时间，“我刚才和他通话说了情况，他一般不会迟到，或许是路上遇到了什么——”
哗啦——
玻璃碎裂声就在耳边炸响，如果不是脚下地面完全没有动摇，他们几乎要以为是又一轮轰炸开始了。
两个红色的人影撞进窗内，完美避过打在窗棱上的激光束。幸亏贾维斯扫描得出来者是谁，及时撤掉了防御，不然他们要是撞到被防护罩保护的窗玻璃上，那碎成块块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死侍几乎是将夜魔当做护盾，两人狠狠撞碎了窗玻璃，一起砸在地板上。
幸好夜魔的护甲是由特殊材质做成，不会轻易被碎玻璃划开，但死侍身上已经多处划伤，没有良好防御功能的制服很轻易就破损，露出正在蠕动着愈合的伤口。
还有他腹部焦黑的创口，很明显是某种激光武器造成的，如果是个正常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可是死侍硬生生撑到回来才倒下。
他一路砍了不知道多少齐塔瑞人，身上全是大大小小、愈合程度不同的伤口，最后还帮夜魔挡了一下激光。
所有人都微有些动容。
死侍大笑着，连滚带爬地踉跄几步，躺在地上，武/士/刀也扔在手边。
看起来好像潇洒得很不在意，但是那肯定疼极了。未记名在死侍身边蹲下来，也没法帮到他，只能盯着他的眼睛。
室内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夜魔从地上爬起来，唯一裸露的唇紧抿着，如果他能看死侍的话，眼神一定十分复杂纠结。
可惜他不能，也无法用声波表达出内心挣扎，所以他只是走到一边去。
可能韦德·威尔逊也没有那么差劲，托尼想，他明天就应该给这个雇佣兵设计一套战甲，至少不会被几片碎玻璃、外星人几下激光武器搞成这样。
“干什么，”死侍抓住未记名的手，借力坐起来，“一个个都这么认真看着哥，难道是爱上哥了?”
未记名加大了力道，死侍立刻噤声，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补充：“爱上哥也没用，名草有主了。”
众人都哭笑不得，刚才那一点点沉重的心情也全部烟消云散：还有什么比围观不能说骚话的死侍更大快人心?
“恭喜你们，”娜塔莎笑着祝贺，她很早就看见了未记名手上的戒指。
而且蜘蛛侠刚才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还兴奋地四处传播这个消息呢。
倒挂在屋顶上往下看的蜘蛛心虚地挠了挠头，他好像太过激动，忘记了本来不应该没经过本人允许，就四处传播这个消息的。好在未记名并不太在意，死侍则恨不得吼得全世界都知道。
现在并不是寒暄的时候，队长轻咳一声，开始分配战术任务。
“由托尼，我，和班纳博士负责寻找突破口、关闭传送虫洞，娜塔莎务必随时与浩克保持视力范围内的交流，克林特负责警戒，其他人负责帮助民众——死侍，你能杀多少齐塔瑞人，就杀多少。”队长布置道。
复仇者们当然没有异议。
绿浩克甚至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然后又被娜塔莎摸了摸手臂，表示自己十分开心。
在场的其他英雄——或者雇佣兵——也纷纷表示加入。
蜘蛛侠唯一不满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不需要参与主要战斗，但是很快被夜魔侠拦住：马特只靠心跳认人，很早以前就听出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绝不会让一个孩子去冒险。
“交给哥，你放心，”死侍高兴地挽了个刀花，不是什么时候神盾局都会出资雇佣一个脑子有问题的雇佣兵去砍(外星)人，报酬还十分丰厚的。
“没问题，”夜魔点头，他知道事态比他所能抵抗的要严重得多，地狱厨房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好，”虽不是美国公民，但现在的情况，要说避开危险是很难做到了。泽莫从不吝惜去帮助弱者，况且他一看到老弱妇孺，就想到自己的家人，更加无法袖手旁观。
连冬兵也肃然点头，既然九头蛇已经逼迫他做过那么多错事，他认为至少他能出力来帮助别人，就当做赎罪。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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