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牡丹姐姐，这样的话，你这个月要上交给王丞相的钱怎么办?”青阳一脸担忧。
牡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没事，这个月还有半月呢，钱能够挣回来的，而且我给王丞相的不过是天香楼盈利的三成罢了，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可是，之前的战乱，旱灾，水涝，瘟疫，每一次你都拿银子出来，如今你这里还有多少银子?”
看着青阳一脸不信的眼神，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牡丹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
“放心，我这里没事，我就算再怎么乐善好施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姐姐楼里还有这么多位姑娘要养呢，自己的私房钱是怎么都会给自己存够一辈子的分量不动的。而且，姐姐名下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天香楼，所以青阳，你就放心的跟着你表哥去吧!”
说服了青阳，便见林少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复杂。
“你，你……”
牡丹对于他这样的神情见过不少，也懒得解释。
“好了，你走吧，想问什么，让青阳跟你解释吧!我累了，先上楼了。”
牡丹说完便打着呵欠上了楼，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十分单纯，尤其是江湖上的小年轻。
世界里不是黑便是白，但其实，这世间的是非对错，黑与白又哪里是那么明晰的。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因为她在这个世界，手上也直接或者间接染过不少鲜血，至于救助那些受灾的百姓，不过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从前世界所受的教育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受苦而不出手救助，而刚好自己也能帮上忙，那便是举手之劳。
如果以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世界观来判断，她应该的确是一个妖女吧!因为，她没有什么是非善恶观，如果一个人的牺牲能够换来大多数人的安宁，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这个人。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她亲近的人那又不同了，她不会也不想管那么多，天下之大，又哪里是需要她一个人来管的。不过是凡事顺心而为罢了。
歇息了一会儿，便又有人来敲门了。
“姑娘，您这次，动用了王丞相名下商铺的银子，要是让王丞相知道了，您怎么办?”
对于凤娘的忧虑，牡丹只是一脸无所谓。
“无事，我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候看是做假账还是把银子填上吧!只是，若是什么时候被王丞相发现了，到时候凤娘你就将天香楼解散了吧，姑娘们的安排我早就做好了，希望她们不会被我连累。”
凤娘闻言跪在了地上，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姑娘，姑娘对凤娘恩重如山，凤娘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若姑娘有什么事，凤娘也绝不独活。”
牡丹看着人掉眼泪的一刻心便慌了，她最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她赶紧站起身，扶起跪着的凤娘。
你也会法术?
“凤娘，你别这样，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挪用王丞相的钱算什么大事，反正他名下的商铺都是抢来的。”
牡丹顿了顿，语音降低：“我担心的，是我做的朝堂上的事被他发现，虽然他不过问朝政，但他总有一天会问，这些我早就想到了。说来，我这些年虽然背着他做了不少事，但也不曾做过对他有害的事，或许他会念在这份上放我一马也不一定呢?”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果然，话音刚落，便听凤娘开口。
“可是，那王丞相性情残暴，阴晴不定，对于背叛他的人都是格杀勿论，姑娘你……”
牡丹安慰的拍了拍凤娘的肩，这些她早已想到，刚才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安慰凤娘罢了。
“这些我早就想到了，也做好了打算，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只担心天香楼会被我连累。若是换成其他人，天香楼日进斗金，对于这样的利益没有人会舍弃，不过是换一个主子罢了。但是对于王丞相，我却不敢保证，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凤娘你就把天香楼散了，姑娘们的落脚处我也早就安排好，你一切就按照我曾经说好的来办便是。”
听牡丹说完，凤娘眼圈又是一红，她拉起牡丹的手。
“姑娘，凤娘不是担心天香楼，我是担心你啊!”
姑娘似乎从来都不曾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从前的时候，姑娘还会为了给自己外祖家洗清冤屈而努力。可是如今，仇也算是报了，她只担心，姑娘以后该怎么办?
她家姑娘似乎都不曾在意过这世界的事物，不曾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楼里别的姑娘对于某些男人的示好多少都会有所波动。可是她家姑娘，即便是有人为她寻死觅活也不见姑娘有半分反应。
除了吩咐手下将人救下外，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走进她家姑娘的心。
也不是说姑娘无情，只是，似乎，姑娘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不像是真正的活着。
牡丹看着凤娘担忧的神情，只是嘴角涌上一丝笑意。
“凤娘不必担心，我特意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轻功也不错，就算打不过还是能够跑得过的。”
“凤娘只担心，姑娘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眼里。”凤娘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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