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无力地扒拉了一下张日山的手：“别折腾了……”
他自己就是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自己最清楚。
子弹对穿心脏，按道理说最多3秒就会没意识了，他到现在还能意识较为清晰地说话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过他能感觉到，再有一会儿他就该死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存在接受手术或急救生还的可能，还不如趁着这会儿能说话多说点儿话，省得他跑起来扯得他的伤口疼。
张日山也知道，这样的伤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咬咬牙，抱着梁湾跪在了地上。
梁湾拉着他絮絮叨叨的。大脑已经开始供血不足影响到了语言系统，他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张日山却一直听着，一直应着。
梁湾眼前一黑，便知道视觉系统也不行了，惊讶于自己到了这地步竟然还能说话，他开始后悔了：他刚刚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的?
不过他转念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张日山，你喜欢的那个……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长得又漂亮的女人……”
“到底是谁啊?”
梁湾之前虽然嘴巴在动，但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咿咿呀呀，这时候却突然冒出一句如此清晰的问句，张日山瞬间红了眼眶。
——“是你。”
——“梁湾。”
……
梁湾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还有突然凑到眼前一脸惊喜的张日山，想起作为许亦风的时候一直没给他求婚的答复，叹息了一声。
——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湾：幸亏我武力值爆表不怕被欺负!
张日山：(宠溺)嗯，你说什么都对。
p.s 梁湾一气之下曾经吼过张日山：“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见第20章)
民国篇到此结束啦!撒花!
晚上还有一更，然后明天再有一个杨好番外，本文就正式完结啦!
第53章 同居
“啊——呜!”
梁湾坐在床边，一口叼住张日山送到他嘴边的苹果，呱唧呱唧吃得特别香。张日山插了另一块苹果，等他嚼完再递过去。
来探望的尹南风一脸稀奇：“我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植物人能醒过来的。”
梁湾耸了耸肩，心说我行医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见啊，还是亲身体验。
当初他跟张日山被汪家残党追击，连人带车坠落山崖。张日山也受了很重的伤，他却直接因为车祸造成的急性损伤变成了植物人，在ICU躺了大半年。这期间，张日山亲自率人剿灭了汪家的残党，确保无一活口，之后就整日整夜的在ICU里陪护他。就算梁父梁母来了，他也不会走太远，等他们离开了再回来。有时候遇见了还会聊上几句。
当然啦，大多都是冯女士跟他聊，梁父可不待见他了。
这些都是梁湾醒来之后，医院里的小护士们告诉他的。没想到他去民国溜了几个月死回来竟然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电视剧里不应该是相反的吗?
梁湾咽下苹果，张日山又递了一块儿过来，他笑眯眯地叼走。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梁父粱母推门走了进来。
“湾子，手续我跟你爸都办好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梁湾指了指墙边的行李箱：“张先生都帮我收拾好了。”
冯女士还没说话，梁父冷哼了一声，看张日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总之怎么看都不顺眼。
冯女士瞪了他一眼，对张日山笑道：“小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张日山虽说岁数比冯女士大了一倍，但毕竟冯女士是爱人的妈妈、他的丈母娘，岁数什么的……
他站起来对冯女士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梁湾瞄了一眼气呼呼的老头儿跳下床想过去安抚一下，谁知脚刚落地就被张日山扶住了。
张日山眉头一皱：“慢点，你才刚好。”
看到儿子动作那么大伸手想阻止的梁父见了，头一扭：“哼!”
梁湾：“……”
梁湾瞪了一眼张日山：怎么这么没眼色!走到了老头儿的身边，不顾他的白眼，哥俩似的搭着老头的肩膀。梁父半推半就，梁湾也就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嘱咐张日山把行李拿好。
“这么大人了还耍脾气!”冯女士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觉得伯父挺可爱的。”尹南风说道。
冯女士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梁父突然又杀了回来：“还说什么呢!走了，回家!”
就听外边儿梁湾附和道：“是是是，回家回家啊。”
“哎哟，听你这口气你还舍不得了?”
“哪儿能啊!您怎么听出来?”
“呵，觉得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是吧?”
“不是，老头儿你今天怎么……”
声音越来越远，病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
尹南风请梁湾一家在自家饭店吃了一顿晚饭，给梁湾去去晦气。张日山把梁父梁母送回家，九点多才跟梁湾回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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