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立即又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温和地说：“没，在像秦亦讨教一些事情，看他能否答应。”
秦亦看得眼花，这大叔怕不是两副面孔吧，知道他意有所指，也只能先应着下个台阶：“自然是，没。有。问。题。”如果最后几个字不是一个一个地吐出来，那大体还是很乐意的交流。
钟然笑笑，眼角的纹路更为清晰了点。其实他只是在查找裴心的情况下知道秦亦的事情，那么沈真真的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再加上刚才秦亦回来后那幅心神荡漾的样子，他便打算炸一炸他，谁知道真炸出了情况。
三个人坐在小圆桌上吃火锅，开了电视放着新闻，还有点过节的感觉。
抛开刚才的谈判，秦亦还是挺喜欢和钟然聊天，受益匪浅，于是这饭桌便成了两个男人的交锋，裴心慢慢吃着，听着他们说话，感觉心里踏实了些。
*
沈真真回到家，刚好是饭点时间，本来她还打算下厨，但是回来发现季松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了。季松说是他下学期要升副院长，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沈真真点点头，又变得没什么表情，先回到自己房间放好书包再出来帮忙。
今晚季家还是三人吃，三个人，不同的姓，坐在一起吃饭，不知不觉已经八年，依然是没有交流，静静的，感觉连升职的喜悦都被吸入这无声的黑洞里。
饭后，沈真真洗完碗便将自己锁进小房间里，准备找秦亦视频学习，是的，绝对不是因为想要见他。
正打开微信，门口便传来敲门声，“真真，是爸爸。”
沈真真打开门，也没有全拉开，就站在那问：“有事吗?”
季松提了提眼前的眼镜说：“你不是25日生日嘛，爸爸明天便要去外地出差不在家，这是一些零钱，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边说边从裤袋里抽出一包利是封。
沈真真接过，抬头对季松说：“谢谢爸爸。”
季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点了点头离开了。
看着季松开始变得有点佝偻的背，她的心中也不是滋味，毕竟还是血浓于水呢。
回到房间，她拆开利是封，里面是500元。她从抽屉最里层拿出一个铁盒子，将这五张毛爷爷摊好放进去，再打开里面的一个小本本写上字：季爸爸 500元
这是沈真真的梦想基金，有闲钱的时候就会放进里面去，她也想像她妈妈一样开一间餐厅，做自己喜欢的料理。梦想要有，金钱更需要有，所有她得更努力才行。
秦亦的视频打了过来，沈真真赶紧点开，但看见秦亦似乎不在平时的房间。
“你这是在哪?”沈真真疑惑。
“哦，我搬家了，在学校附近。”秦亦刚洗完头，套了件卫衣正在擦拭头发。
“是哦，那住得习惯吗?”
“哈，你不该先问我为什么要搬家吗?”秦亦笑了笑，上次也是这样。
“你会说吗?”沈真真鄙夷他，他的秘密可是比她多得多了。
“好吧好吧，有空我再一一禀告真真大人。”秦亦无奈，这小姑娘是越来越视他的威严于无物。
两人自知高三学业紧张，也不想拖累对方，于是很快便进入学习状态，在这个时候的秦亦老师可是没有情面讲的，错就是错，毒舌得沈真真差点怀疑人生。但是秦亦的确有他的能耐，三两下被带着她拨开迷雾，找到问题本质。
这一晚，两人干脆奋战到了12点才关闭视频睡觉。
*
第二天，星期一，天气愈加的寒冷。
秦亦开始发挥男朋友特质，提醒沈真真穿多点啊，喝多点热水啊，还没有到学校就快要被秦奶奶唠叨死了，但是能有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沈真真也由他的微信在她的手机提示上叮叮地响。
高皓一来学校第一个扑向秦亦，带着浓浓的起床气，有气无力地说：“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高考这么可怕的事情。”
秦亦现在住得离学校近，不用早起，而且还能吃到妈妈的爱心早餐，再加上能和沈真真聊聊天，心情正倍儿棒，被高皓这一冷冰块似的手搭上，顿时条件反射推开他。
“如果你打算出国，你大可以回家冬眠啊。”
“那可别，来见见你们这些勤奋的人类，才能体现我的人性关怀嘛。”
高皓坐回他的身边，小声问他：“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秦亦还是挺感动的，这小子还没忘了这桩呢，回他：“嗯，妈妈有个律师在帮我们处理，而且，我搬家了。”
高皓皱眉，“哪?”难道裴阿姨还有别处房产?
秦亦也不瞒他，把钟律师帮他们找到的房子一事说了一下，高皓才慢慢放心下来，毕竟他也不想看到秦亦流落街头啊，大不了到他家住嘛。
等高皓真正清醒后，他左看看秦亦右看看秦亦，突然来了句：“秦爷，我怎么觉得今天你意外的风骚啊。”
今天星期一，学生规定是要穿校服的，只是天气寒冷，大家都会在校服外套件自己的大衣，而秦亦今天挑了个紫色短款羽绒服，显眼得不得了。再说他的发型今天可是特意弄过，有型又霸气，有情况，肯定有情况。
秦亦笑了笑说：“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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