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白菲儿，自然撞上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不自在咳了一声，淡淡地说：“吃完便回学校了吧。”
白菲儿见他终于正视自己，于是也大方地说：“是的，你应该很长时间都见不到我了。那么，季学长，我想成为你女朋友，可以吗?”
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直接的了吗?上次在她的学校，这次在他这边，好在他刚刚没有喝眼前的那口茶，要不怕他是要喷出来。
“白同学，你现在还是高中生，学业为重。”这样说很客观，应该不至于伤到小朋友的心吧，季铭实在组织不了语言。
白菲儿不在意地笑笑说：“没关系，高考后就不是啦，你可以先等等吗?不是有种说法，先在你这边挂个号嘛。”
季铭冷了脸色说：“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是了，决绝一点。
白菲儿突然黯了神色，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毛也跟着颤了颤，小声说：“你这么说，就不怕打击高中生的学习积极性嘛，如果我情绪不佳，考不好什么的……”越说越委屈，像是快要落泪的感觉。
季铭愣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那是他烦躁的表情。得，总不能坏了一个学生的高考之路，他先忍着。
季铭放松了些神色，说：“等你高考结束之后再说吧。”学生时期的爱情又有多长久呢?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并不看好这些仅是爱慕的感觉，他一直认为白菲儿对他只是热情未过而已。
白菲儿瞬间抬头，忘了掩藏自己的悲伤演技，说：“那一言为定。”
中计了。季铭想。原来还是一个戏精，心里无奈一笑。罢了。
两人就这样算是相安无事地吃起了烤肉，白菲儿对季铭做起了问卷式的提问，为的是更了解他，季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这已是他最大的容忍。要知道，他对女生可没那么多耐性。
而两人吃烤肉的照片很快便传遍了B大论坛，成了当年圣诞节最最大的八卦。
*
A市，下午五点多，秦亦约了沈真真在她小区门口等，两人先去吃饭再去看演唱会。
这算是他们正式的约会吗?沈真真觉得今年的生日是她懂事以为过得最开心的，先是有了舅舅的消息，后又有了秦亦这个半路男朋友。
今天的她，18岁了。
她今天着实打扮了一番。白毛衣外，套了一件浅绿色深浅格子纹大衣，还围了个红色围巾，头发散落下来，与平时的稚嫩相去甚远。她还用白菲儿之前给她的一只彩色唇彩涂抹了一下，双唇顿时有了亮色和润泽的水润光，让她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起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觉得前些年她将自己太封闭了，错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现在重新开始，一点也不迟吧?
拾掇好自己，她便挎了个米色的小包，在玄光处穿了个同色系的雪地靴。杨岚在厨房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她也就不打招呼地出门去了。
秦亦今天也是稍稍打扮了一下，蓝紫色的长款大衣，蓝灰色的围巾，高大俊俏的身影站在小区门口格外引人注目，不过他倒是在踢着脚下的石子，不曾留意。
沈真真远远便看见秦亦那傻样，孩子气的他还挺可爱的，与平时不可一世的感觉差别很大。她笑笑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嘿。”
秦亦并没有被吓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她的装扮，比平时穿校服的她更增添了一点点俏皮的感觉。他抬手揉了揉她松散下来的头发，轻声说：“走吧。”
小区门口的确不好多待，沈真真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离开，却是没想到，倒是被刚好下楼倒垃圾的杨岚给瞧了个正着。
沈真真前脚一走，杨岚便也出门了，她下楼后远远便看见沈真真走向一个男生，那男生看着眼熟，不是秦亦还有谁。他们真的如传闻那样在谈恋爱?小贱人就跟她妈妈一样会勾引人，想起些往事，脸色也不自觉地变得可怖起来。
秦亦和沈真真走到一个路口，便上了公交车，两人打算转乘去附近的地铁口坐地铁去星光馆。要知道常佑每场演唱会都会造成附近交通阻塞，打车过去实在不明智。
今天圣诞节，街上，商场内节日气氛非常浓，连沈真真都不自觉地哼起小曲。两人下了公车，一直并肩走着，时不时聊几句，但每次才开了个头，很快就会被沈真真带到问问题上。
秦亦十分无奈，扶额一笑，说：“难道你找男朋友就是为了帮你解题的吗?”
“啊?”沈真真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我这是太紧张了，不是学霸的命，就得有学渣的努力啊。”
秦亦被逗笑，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右手边沈真真的手背，然后再试探地握住。沈真真不傻，其实她看着街上一对对情侣都左拥右抱的，甚至还当众接吻的，说真的她还是有点小期待的。但两人毕竟还是学生，她挺顾忌别人的眼光。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装扮也是希望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呢。
秦亦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是恋爱生手，谁也不比谁强。他握到沈真真嫩嫩的小手，还用手掌抚摸了下她的掌心，沈真真被他弄痒得笑了起来，“别挠，痒。”
秦亦摸到她手上的薄茧，有点小心疼，轻声说：“以后，要不别给我做便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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