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也不抬头，继续画着，不时还蘸些墨汁。
见凤九不说话，东华又补一刀:“浪费了这张纸了……”
凤九画完最后一笔，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笔，指着画像问东华说:“你觉得很难看吗？”
东华皱着眉头看着画像，抿着嘴说:“你若画的是鬼，倒还有三分相像！”
凤九被说的没了脾气，再认真看了看自己几万年来第一次描的丹青，确实是比不上阿离平时的水平。可是东华也不能说自己画的像鬼啊，这太打击她这只四海八荒唯一的九尾红狐了，于是凤九清清嗓子问道:“你说三分像鬼，那还有七分像什么？”
东华正色道:“还有那七分，我实在想不出像什么……”
凤九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要说这画的是我四叔，你信吗？”
东华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为何要画你四叔？你不是应该画我吗？”
凤九看了东华一眼说:“我要说这画的是你，你又会如何？”
东华一愣，挑眉直说:“东华帝君若是如你画的一般，我想大家都不敢把他挂在墙上了……”
凤九咬牙切齿的打断东华说:“你以为你的画像很好看吗？其实折颜藏书里你的画像和这个差不了多少……”
东华挑眉看着凤九笑:“这么说，你画的是我？”
凤九没有回答东华，倒是颇有意味的问了一句:“你说这个挂在你书房如何？”凤九只是想噎一噎他，画的这样丑，怎么好意思挂起来。
东华想也没想的点头说:“甚好！”
凤九瞪大了眼睛，嘴角抽了抽，说道:“你不怕吓到别人？”
东华笑:“我这书房平时也没几个人会来，无非就是司命，连宋，成玉罢了……”这话隐晦的意思是说，来的都是喜欢八卦的，你这画的比鬼都难看，要是被这三个大嘴巴说出去，那你在这九重天就出名了！
凤九一瞪眼，说道:“你不喜欢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东华一皱眉说道:“你若画的是我，我自然喜欢，你若画的是你四叔，我自是不会喜欢……”
凤九接口说:“你连我四叔的醋也吃？”
东华笑:“我向来小气……”
凤九不再理东华，又拿出来一张纸，重新画了起来。东华就这么看着她，只见凤九寥寥几笔画了一只九尾狐狸，又用笔蘸了些许朱砂，给狐狸额头添上了一朵凤尾花，又在狐狸旁边画了一个硕大的不规则的圆圈，之后歪着头想着什么。
东华皱着眉看了半天，先说那只九尾狐狸，要不是额头的凤尾花和九条尾巴，他还以为是只黄鼠狼，再看旁边的一个大圆圈，还画的歪歪扭扭，说是圆圈都抬举她了，这到底画的是什么，着实让他费解。
东华抿嘴一笑，问道:“九儿啊，你画的是你自己在照镜子吗？”
凤九抬眼看了东华一眼问:“少阳，你的原身到底是什么？你快显出来给我瞧瞧……”
东华奇怪凤九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皱着眉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九答道:“司命说过，你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你的原身是不是一块石头？”
东华忽然明白，凤九刚刚画的图是什么意思了，一脸暖意的笑着说:“原来你画的是你和我，你以为我的原身是块石头……”接着又吐槽凤九画画的水平:“只是把你自己画的像只黄鼠狼也就算了，一块石头都能画的那般难看，也真是难为你了！”
凤九完全不在意东华吐槽她画的不好看这个事实，反而很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这么说，你的原身并非是石头？”
东华笑:“那你觉得我的原身会是什么？”
凤九白了东华一眼，说道:“肯定是石头，而且是又臭又硬的那种！”
东华眼露威胁的逼迫凤九说:“我这块石头，难道你不喜欢？”
凤九一缩头，笑着说:“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东华心满意足的提起笔，在凤九画的“石头上”加了一个正坐着侧目看着狐狸微笑的男人，整幅画忽然变得和谐起来……
凤九不可思议的看着东华画完，一脸崇拜的看着东华笑:“少阳，你怎会如此厉害，你这作画的本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东华放下笔说:“作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你不学也罢！”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对于东华来讲，只是他过去一成不变的几十万年里，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
凤九忽然想到什么，问东华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原身是不是石头？”
东华一脸宠溺的摸着凤九的小脸笑:“我的原身你时时都在看着，你说是不是石头？”
凤九一惊，上下打量东华一番说:“你是说，你的原身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东华点头，捏捏凤九的脸说:“不错，我的原身就是这般模样，并不是石头！”
凤九有些懵，歪着头又问:“你不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吗？怎么不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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