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人是莉莉安娜·唐纳斯，他们认识的太久了，久到托尼自认为自己十分了解她。
莉莉安娜确实力量不弱，但是她所描述的，并不是那种作用在一个人身上的，回到过去或者未来一类的时间穿越。
她说的是逆转整个世界的时间…但是世界的时间又不是电影的进度条，并不是想想就能调动得。
至少在托尼认识中的莉莉安娜并没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莉莉安娜得痛苦是真实的，在这样的情绪下，托尼不觉得她会没有根据的乱说。
而托尼也顺便想起来了Z之前所说的，有关于世界的主人一类的话，再加上一些他对蒙特维斯塔的回忆，做为一个信仰科学的男人，他居然开始隐隐约约觉得对方所说的或许真的有可能。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疯掉了也说不定。
托尼一边想，一边盯着女孩，低声问道，“你打算逆转时间到什么时候？”
莉莉安娜虚弱的看了看对方，然后低声回答道，“我们认识之前。”
男人看着她，神色越发的阴沉，他问道，“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莉莉安娜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她不太敢看人，而且自己也情绪不好，于是居然没有意识到托尼愈发糟糕的情绪。
她的说法让对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被随意操纵摆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本能的感到窒息。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放开了他抓着女孩的手，然后问道，“莉莉安娜，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
“…一个可以随时存档，出了错误就读档重来，不打到完美结局就不结束的游戏？”
他愤怒的大声叫道。
被对方突然爆发出来的感情吓了一跳，女孩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同样情绪激烈的大叫道，“我没有！”
像是觉得一声不够一样，莉莉安娜带着哭腔大叫道，“我没有这样，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这些事情，而你们都忘记了，我不要这样…”
说着说着，女孩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终于哭了出来。
随着她情绪的变化，那些分布在世界各处的绿色的光芒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在摇曳的翠色当中，托尼·斯塔克依旧冷酷的站在一边，他盯着她伤心到变形的脸，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缓和，他突然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不想，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听到他的疑问，女孩红着眼睛转头看了看对方，并不知道这样明显的事情对方为什么看不出来。
如果是日常的时候，她绝不会轻易坦白自己的想法的，只是现在更大的情绪压过了她的害羞和别扭，于是女孩直白的说道，“…我不希望你痛苦…而且，我很抱歉，托尼，这些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再翠色的静谧之中，只有女孩强忍着抽噎，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无论在事情的哪一个阶段，莉莉安娜都有过可以阻止这个糟糕局面诞生的机会。
只要她在事情之初，稍稍关心一下周莉莉，或者在中国的时候关注一下铃兰的后续，在伦敦的时候不只顾着自己的趣味玩耍…
对这个世界都漠不关心的孤高了冷漠足够让她明明看见了疑点，却对这些漠不关心。
这一切招致了现在的恶果，为了弥补心中强烈的愧疚感，莉莉安娜宁愿将时间倒转，将自己长久的囚禁再孤独之地。
面对着Z创造者的歉意，托尼·斯塔克神情冷漠，半响之后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时间倒流，现在的我就不存在了？”
正是因为所有的遭遇，才铸就了现在的托尼。
过去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莉莉安娜被自己的感情冲击的发晕，她花了一点时间才能明白托尼的意思，然后她迟疑着问道，“…所以，时间不用倒退了对不对？”
听到对方包含希望的疑问，托尼没有说话。
女孩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他好像没有改口的意思之后，终于犹犹豫豫的将翠色宝石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绿光突然出现又消失，房间中其他几个意识清醒的人站在不远处惊疑不定的看着莉莉安娜。
而莉莉安娜依旧对这些人不太走心，她固执的盯着托尼看了半天，然后才犹犹豫豫的问道，“托尼，你还会原谅我么？”
最为前任军火商，托尼斯塔克低下头，苍白的女孩哭的十分狼狈，眼睛充血鼻子发红，脸上也不知为何变的脏兮兮的。
连鹰眼家六岁的小丫头哭起来都比她讲究。
男人沉默不语，他对自己心中自然而然对女孩生出的柔软感情十分厌恶，同时也觉得居然对莉莉安娜如此刻薄的自己糟糕透顶。
于是在女孩期冀的目光中，这个精神状态糟糕透顶，个性冲动还暴躁的男人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随手指向了倒在不远处，已经死去了的慈善家，然后说道，“去你应该和他们道歉，看看他们能不能活过来原谅你。”
顺着对方的手指的指向，女孩终于看到了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同时她也看到了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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