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没能防备呛入了一口烟尘的中原中也一把拽住了高田的衣领。雾气渐渐散去，他眼神可怕地看着面前的人扭曲涨红的脸，冷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咳……中、中也先生，请听我解释！”赌场老板想要掰开中也的手，呼吸困难地短促喘息着，“我只是想协助你。”
“协助我？”中也不可思议地重复了遍，他嗤笑出声，“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吗？他们是谁？你们横插进来扔烟雾/弹，就是为了让那群人趁乱脱身？”
大费周折做这种事也太蠢了。难道以为让那家伙逃走，他就没办法查出袭击者是谁了吗？
“请、请相信我们！”高田连忙辩解，“中也先生大可调查，我们与此事绝无关联！”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中原中也扬起唇，他目光森冷地道，“可以哟，不过是增加了点拷问的乐趣而已。”
……
“你没事吧？”
被抓走的爱理歌，以一种散漫的，略带没精神的语气，若无其事地问出声。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远离人烟的桥下，在高田放出烟雾/弹掩护的同时，仅剩一人的杀手掳走少女，驾驶藏在附近的车辆逃走。
“可恶！那个人……是怪物吗？”
喘着粗气的男人把绷带胡乱缠在了右手胳膊上，因为少女的干扰，子弹原本已经偏离，却在白烟笼罩的瞬间，被中原中也原封不动地返还穿透了手臂。
他单手掌着方向盘，暂时脱身后才有空处理身上伤口，杀手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发白，他靠着椅背在寒冷的作用下手止不住的发抖，少女说着关切的话语却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谁叫你轻举妄动的？”爱理歌轻轻地哼了声，漠不关心地说，“如果不是赌场的那个人碍事，加上我是人质，中也先生返还给你那颗子弹就不是打在手臂上而是要害了。”
“诶，是因为我在吗，这么说来中也先生还是关心我的嘛。”
金发少女慢条斯理地分析后，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十指相抵放在下颚下，看起来很高兴。
“你是什么意思，想要背叛公司吗？竹前诗未。”杀手眼神冰冷地抬起了头。
“背叛？”她像是觉得很奇怪似地偏头看向了他，爱理歌带着有些困扰的微笑问，“你在说什么呀，我当时不是有好好地递交辞呈吗？”
两年前，为了调查某一件事，爱理歌曾经在杀手公司就职过。竹前诗未是她那个时候用的假名。
“……”
望着沉默的杀手，爱理歌不慌不忙地说着：“你好像弄错什么了呀，我帮你可不是因为公司，嘛，毕竟认识一场，看着你们全员被杀光，总觉得不太好。”
“总之，你联系同事过来接应吧。”爱理歌把手放在了车把手上要下车，“我要回去了。”
车门却纹丝不动。
坐在驾驶座的杀手给车门上了锁。
爱理歌重新看向了他，杀手冷着脸：“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公司不会放任叛徒活在外面。”
都说她有好好地递交辞呈啦。虽然没被批准的样子。
“有人委托了你们杀中也先生？”爱理歌不再纠正过去同事的认知转而问。
杀手没回答。
“赌场的人果然是你们的接应吧，同样是杀手公司的人？还是说只是合作关系？”爱理歌丝毫不在意地自说自话着，“啊说起来——”她话音一顿，看着对准她脑袋的漆黑枪口，爱理歌微微一笑，她手指抵在了危险的枪口上，目光平静，“社长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一两颗子弹对我来说是不起作用的哦。”
枪支连同还在枪膛里的子弹一起消失了。
杀手错愕地瞪着她。
是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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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理歌下了车拿着从杀手身上顺走的钱在附近街道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加热咖啡。
结果她来找中也先生的原因还是没能说出去呀。算了，那个明天再说吧。
春季夜晚的温度还很低，少女坐在无人的长椅上，用手机拨通了中也的号码。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因为没有备注，中原中也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只“喂”了声，等着电话那头的响音。
“啊，中也先生，是我啦，我是爱理歌。我已经逃出来了。”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下。
爱理歌想了下发现没什么说的了，她说着“明天见”准备挂电话了，中也却忽然问了句：“你在哪里？”
“诶？”
“你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中原中也又重复了遍。
果然刚才拖后腿得太明显暴露了吗！
“诶……我……那个……”爱理歌支支吾吾的，她看着周围寂静的风景没想好借口。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中原中也狐疑着警惕了起来。
“没……”爱理歌张了下口还是报出了一个地址。
中原中也叫她待在原地不要跑，爱理歌挂断电话后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样子纠结了。她犹豫了下要不要从陡坡上跳下去，或者找到尖锐的物体划伤身体，但最后都因为觉得太痛放弃了。
不行，下不去手。
爱理歌惴惴不安地等到了沉稳的脚步声，埋着头的少女看着映入视线的皮鞋，顺着裤脚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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