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俊的眉眼微微一弯，眼神温柔，“是的，即便他要杀我。”
在巴基面前，他从来不是那个拯救世界的美国队长，
他只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小矮个史蒂夫罗杰斯，他们彼此有一半的灵魂遗留在对方身上。
那个一次次从恶拳下救下他的人，那个永远都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告诉他会永远陪伴他到世界尽头的人，巴基巴恩斯与史蒂夫罗杰斯之间的友谊，那是他能成为美国队长拥有爱与力量的源泉。
南素雅听见了他的答案，这才眉梢一弯，乌黑瞳仁里是明了和懂得。
纤长的睫毛覆住了一双凤眼，仿佛夏日轻舞的蝶，在掩住一汪清池的水草上，轻轻颤动。宛若青瓷般的脸上，流转着平和而柔软的光。
她开口回复，声色清越而从容，她说，“我会帮你，罗杰斯。”
他只是无奈的笑，轻轻点头，似乎兄长般纵容着她做出这样美好的承诺。“好。”
“他一定会在那里。”猎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我知道。”
“不管他以前怎么样，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你的朋友了，而是你的敌人。他不会给你给你别的选择。他不记得你了。”
猎鹰话音刚落，史蒂夫罗杰斯深邃的眼睛里终于只剩下了坚定，他似乎十分肯定他的话。也打心底里相信巴基巴恩斯，他说，“他会的。”
然后就变成了平日里无论如何都保持沉稳的美国队长，“出发吧，时间到了。”
只可惜史蒂夫罗杰斯刚准备转身，便被南素雅拉住了衣袖，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孩，严肃的表情柔化了几分，“南？”
“你的制服，我让希尔顺路带回来了，Cap。”她向他眨眨眼，眼神里有几分小得意。
“Thanks.”史蒂夫罗杰斯有几分失笑，他似乎对南素雅没法严肃下来。
这个冰雕玉琢似的女孩跟他接触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不是神盾局里的那些西装笔挺的特工，也不是娜塔莎那样身经百战的同伴，明明不过是个女孩，却似乎什么都懂，让人不用操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对她好些。
她目送他离去，眼神移到了身边依然站着的猎鹰。
“一路顺风，先生。”
猎鹰实在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女孩，她看上去只是他轻轻一碰就能碎掉，最终只能笑笑，“你也是，不要去战场，等好消息就行。”
她点头应下，直到他们离去，她的温软的表情才收敛了起来。
南素雅看的出这个看上去很是厉害的猎鹰确实是真心的希望她好好的，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都感谢他。
她也许依然是他们眼里的可怜包，是需要被捧在掌心的小姑娘，是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可利用稀有资源。但那有什么关系？南素雅的心灵早已扭曲，她喜欢这样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都无所谓。
南素雅仍然站在桥头并未离开，尼克弗瑞却已经准备完毕走到了她身后。
“你准备在这待着？”
她似笑非笑的摇头，“你都准备好了么？弗瑞。”
“嗯，都差不多了。准备出发，这里的人会离开。你跟我走还是回去？”
南素雅眼神悠远，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做，单独行动。”
尼克弗瑞看着眼前女孩卸下平日里温软笑意此刻真正露出骨子里的淡漠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回忆起上次她这么消失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仿佛又回到了被那一刻她轻描淡写的表示自己在携带核弹的战机里所支配的恐惧下。
她的这个样子好似是要去搞事情啊…
也许在复仇者联盟里，这个最没有杀伤力的人才是最神秘的那个存在。
尼克弗瑞从来没搞清楚她真正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跟联盟里所有人都不一样，唯有一点能确定的，南素雅比他们所有人都无情。
正如她所说的，超级英雄们包括他尼克弗瑞都会因为伤害了无辜人类而愧疚，
也许他们是别无选择，也许是因为为了拯救大多数人只能牺牲小部分人而造成的结果。
但并这不代表他们无动于衷，然而对于南素雅来说，那些伤亡数字在她眼里好似不过只是数据，而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唯一曾经动怒过的一次，看似是因为纽约之战死伤无数，
但实际上…只是不喜欢看到这个世界被外星人插手而已。
也许不只是不喜欢，仿佛只是损害到人类这个在地球上拥有绝对统治权的存在，就深恶痛绝。她从来都只针对事实和结果，而非针对过程。
尼克弗瑞表情没有波动的开口提醒，“把握好分寸，别太过火了。”
南素雅转过头对上他的独眼，表情无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肯定不会乖乖等消息。”他语气之坚定，几乎前所未有。
她半眯着一双凤目细细观察站在她面前的卤蛋头局长，他倒是挺了解她的，有点意思。南素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卤蛋头，不，尼克弗瑞局长上了直升飞机，娜塔莎也离开了。剩下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准备撤离山洞，唯有南素雅站在桥头，望着这满目苍绿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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