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一直刷到脖子都酸了,才差不多往前进了那么几米,天无绝人之路,随着里面十几来号人的不断涌出,我终于被挤进了店里,服务员让我找个空位拼桌,一楼人已经炸了,索性直接上了二楼。
走到楼梯,抬眼就看到了正在狼吞虎咽旁边还堆了好几个盘子的钟言复。
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如果是在这里遇上唐树他们我估计也还没那么兴奋,但钟言复这个原先百年一遇的神经病,没想到近期居然遇见得还算频繁。
走过去,在他对面笑盈盈地坐下,钟言复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我,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
我挑挑眉,直接无视他无聊的问题:“怎么,刚被放出来?”
说着,我指指他一旁令人发指的空盘子。
钟言复咽下口里的生煎,抽过餐巾纸擦了擦油得发亮的嘴巴,又拿起筷子道:“前几天一直在公寓里啃三明治,好不容易有兴致出个门,你至于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吗?”
我摇摇头,确实不至于,这对钟言复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一边拿起手机扫码下单,一边道:“朋友,惜命懂不懂?”照他这种疯子般地活法和吃法,早晚折腾出什么病来。
“不好意思,健康的很,冬天还能洗冷水澡,夏天还能跑马拉松。”
“……”
不过像我这样三餐也不正常,冬天不断冰淇淋,夏天十六度空调又不出门的人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资格说他什么。
等生煎的时候我手指敲着桌子数了数他堆起来的空盘子,加上他还没解决的,一共是十三碟,七十八只豆腐与肉的生煎包子……牛胃啊。
我怂地只吃得下十几只豆腐陷的便灰溜溜地跟在钟言复后边走出了这家店。
两人没什么话,不约而同地走上回家的路。
路过KFC,对,又是KFC,简直就像是两人续命的存在。
钟言复毫不犹豫地进去买了一杯雪顶,我则买了圣代,还是让很多人嗤之以鼻的草莓味。一旁的钟言复不屑地看了看雪白圣代上面的一片草莓果酱,嗤笑了一声,搅了搅手手的雪顶咖啡,冷不丁地开口道: “过段时间,我就出国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接着道:“想想还是告诉你吧,算是道个别。”
“去哪呢?”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反正肯定是有着巨大时差的地方。
“学校定的老美,然后回国答辩拿毕业证。”
感觉口中的圣代有点食之无味,有个有趣的人可能要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这对我是一件及其打击的事,毕竟我认识的人,就这么多。
“最后回加拿大吗?”我记得他提到过他以前一直生活在加拿大。
“怎么可能,你是不知道加拿大有多无聊,”他斜睨了我一眼,可能看出了我的一点点的失落,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于是乎也就在我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以后可能当个拥有百万亩地的农场场主,但还没想好去哪,貌似英国也不错。意大利?芬兰?或者瑞士。”反正哪里逍遥就去哪里。
我笑笑,果然是脑洞够大的,去国外当个坐拥百万资产的农夫,真像他这个神经病能做出来的事。
“GOOD LUCKY ”
“还是祝我去了那里能吃上生煎吧。”
看来这家伙对生煎是真爱。对我确是名副其实的点头之交。
后来钟言复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我当然不清楚,微信聊天最后一句停留在他给我推荐的一部神经兮兮的国产电影,倒不是说有多具观赏性,是它神经到足够让钟言复半夜发链接给我,并且配上一连串的“哈哈哈”。
我在及其无聊的时候观赏了一下,在书桌前笑道不能自己,真想飞到美国一边拍着他的肩一边吼“你神经病啊,大半夜发这个”。然后再发给夏大仁,让她也想半夜爬过来打我。无聊到浪费生命,但又让人捧腹不止。
这部看似鬼片的神剧大概讲述的是在八路军抗战路上爬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八路军们一脸正派地扶着她站起来,道:“呀,这位女同志,看看都给日本鬼子糟蹋成什么样了?”后来还让随行的护士给了她一套上世纪四十年代标志性土到不行的衣物,扎了一个麻花辫,麻花辫还他妈扎在前面(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女鬼就这样随着八路军抗战,有一天日本鬼子歼灭了他们,女鬼为了报复日本人就飘去日本的电梯里吓人,最后成为了日本家喻户晓的贞子,全剧终。
真的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无聊加神经质的震撼。
但他妈就是很想笑。我爱烂片的编剧。
时间开始步入十一月后,就算我再怎么不想舍弃宽大舒服洗起来又方便的短袖T恤,都不得不被寒冷打败,套上了长袖,卫衣,或者是一礼拜都不见得洗一次的各式外套。
路过KFC的时候依然会买一杯雪顶或是甜筒,这是我活这么多年来坚持得最久的事。只是这一次没能和钟言复这个王八蛋一起,而是莫名其妙地碰上了一上来就破口大骂,和钟神经一样混蛋的蒋拂。
我在空闲的没什么人出入的门口,调整了一下站姿好整以暇地看着蒋拂一脸愤恨地样子,控诉着钟言复的始乱终弃,确实,他骂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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