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这个年轻人想要对他设计下套了。
“我需要你从阿卡姆疯人院提出一个人。”
“哦？”企鹅人眼睑和眉毛微抬，额头的皱纹就像起伏的波澜，下颚下垂，嘴唇下拉。
“稻草人，怎么样？”
企鹅人断然拒绝，“他是蝙蝠侠老对手了。动作太大。”
“那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杰维斯泰奇。”图穷匕首见，这种让步正是在林肯马奇的计算之中，他清楚让稻草人出狱基本没可能的，但他还是抛出这个似是而非的目标。
混淆视线，扰乱他心。
阿卡姆有很多天才，同时，他们也是被外界定义的疯子。
如果要找一个蝙蝠侠旗鼓相当的对手，小丑无疑是最好的。
但是，林肯马奇讨厌无法掌控的感觉。那个疯子……
*
小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拥有，也什么都不能拥有，因此所有人或物都可以是筹码。
林肯马奇曾研究过他的格斗术，能够就地取材，利用环境将一切劣势转化为优势，所有的一切……杯子摔碎可以用碎片割喉，德国P229没有保险杆可以关闭的特性可以利用后座力反杀对方，混合清洁剂或者洗洁精之类可以产生毒气甚至引起爆炸，牙刷也可以成为捅破喉管的工具……更无需说对人类心理研究颇为透彻这一点……
林肯马奇曾看过小丑刚出道时的一个视频，小丑洞悉了几个同伙的自大、自私、傲慢、贪婪，利用他们的猜疑，只是凭着他的金舌头就让几人自相残杀。
小丑没有规则，因为他代表混乱，规则是可笑的约束。
他没有目的，一切破坏都是目的，又都不是目的。
小丑，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法庭还在时，就对他颇为忌惮，虽然有人出于牵制蝙蝠侠的想法，不想对小丑下手……但事实上，他们已经对小丑出手过了。
因为小丑的特性。
小丑有各种作死举动，他不怕死，因为他是个疯子。
这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那么，如果是因为他有复活或者自愈的凭依呢？
法庭曾经发现小丑的自愈速度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被蝙蝠侠打断了骨头，明明没有接受精心治疗，甚至环境恶劣的情况下，隔个几天又变得活蹦乱跳。
他们对小丑来了兴趣，或者说，法庭对一切可以引领他们走向长生的因素感兴趣。
他们抓捕了小丑，但所有人清楚，这是因为小丑觉得有趣——在抓捕过程中，小丑只是漫不经心的杀死了不少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时，就自己带上手铐说着笑话束手就擒了。
那个最后一人也疯了就是。
他们抽取了小丑的血液，发现了大量的酒神因子，这有些让人泄气，酒神因子他们有，并且哥谭地下某个不知名的矿洞有着不少的存量。
但是，在小丑血液中存在的另一种因子，让他们来了兴趣，只是，在用完多个人体实验品后，那些实验品无一例外都得皮肤僵白，成了疯子，失去理智，他们会哈哈大笑，会做不知名的举动，会变得暴戾，随意攻击。
林肯马奇依然还记得，法庭的成员，在仿若罗马斗兽场的高台看着那些人的群体厮杀，听着刺耳的尖笑，而本来被绑着的小丑，只是稍微动了动他灵巧的手指，锁链就落了下来。
隐于暗处的利爪现身，做出保卫他们主人的姿势。
“Why so serious？”小丑首先笑着说出了他的招牌话。
“他们找到了自我，这是多么棒的事！”
说完，他纵声狂笑，鼓着掌给那些厮杀的人群喊着，“加油啊！哈哈哈哈哈！”
高台上，有个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丑，你身体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只是杀不死的玩意罢了。”
他又转头对高台上的贵族们慢条斯理的叨咕着，“换种你们喜欢的说法，生命的边界。哦，这是我、你们这些愚蠢的小老鼠、小蝙蝠都有的东西。”
他的旁边是那群残杀的人，有些人抽搐倒地，血水从脑部或者其他地方汩汩流出，有些人则在狂笑，恍若群魔集会。
“抛弃掉你们华而不实的仪式感吧，你们终将成为其中一员。疯狂和笑话，是万物出生的基石。不管你们如何用光鲜亮丽的壳子隐藏，存在即是真理。”
小丑用手指拉着自己被割裂开的嘴角对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留下“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余音，扬长离开。
*
“能被你看上的人物，恐怕也是有什么独到之处吧？”企鹅人细细思索了一番，这号人并没有什么名头。
“一个心理学家、神经科学专家。”两个类似的人，相差的只有名气，这会让企鹅人产生误解。
林肯马奇最开始最想要的确实是稻草人，或者说更宏大的目标，但是，他清楚，在失去法庭这条线后，阿卡姆现在真正落入了韦恩家族和凯恩家族的掌控，变得如铁臂铜墙一般，联络的内鬼都被清除，防御力大大增强，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都不容易下手。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法庭之中曾有人对杰维斯泰奇表现出兴趣，因为杰维斯泰奇的研究成果对于洗脑利爪会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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