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蓝,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很不满。明明年纪那么小,成天一幅大人的样子皱着眉头。可是你又是真正的天才,第一次对剑就胜了我,比你多活了五六年却也赶不上你。明明是后来的,却最得老师喜欢,专门指导你二刀流。不过,这些你都担得起,除了你以外从没有人能让老师这么满意。我在老师身边待了十几年,对他的了解也不及你五年光景。大约真正的高手之间就容易相互理解。丫头,不过活了十几年罢了,脸上不要摆出一幅不想活了的表情啊。”高木突然像个打开的话匣子一样,这简直比他一年里说的话都多了。
“明明就要分开了,高木师兄倒是一下子展现出本性来了。我该高兴好,还是难过好啊。”
“啰嗦,反正明天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我多说两句也不打紧。”
“三船师兄,你以后绝对会成为居合斩高手的,找到你的信念吧。”
“火蓝,其实我很尊敬你。”三船说。
“尊敬我?”
“这个时代,武士都想去做忍者,你却反其道而行,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只是个胆小鬼罢了。”
“丫头,你没发现吗?你已经不是了。”
“火蓝,你也找到你的信念吧。”
“这种事情,只能试试看了啊。快点吃饭吧,我好不容易给你们做的最后一顿饭。”
“不要再强调了,我知道是散伙饭。”
……
吃晚饭后,各自回到了房间。这一夜,火蓝没有失眠,她睡得很好。意外地没有去想写轮眼的事情,大约她明白,从踏上归路开始,这日子应该不会再这样平静了,这生活会像那双血红的眼睛里的三勾玉一般旋转,直至颠覆。
第二天清晨,管家为他们三个做了早饭,三个人第一次在茶室一起吃早饭。
“干嘛啊,看你们两个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高木打破了平静。
“到最后也没能和老师一起用一回早膳,深感惋惜。”三船说。
“师兄今后如何打算?”火蓝问。
“我想游走四方,铁之国太过狭小,我想要去见识这以外的世界。”高木说。
“我要留在这铁之国,赌上我的信念保护它。火蓝,你呢?”
“我?是时候去面对命运了。我一直躲着它,现在她都找上门了,我再也不能躲开了啊。”
早饭吃完后,三个人拿起各自的东西走出这座宅子。管家将他们送至门口。
“一路走好,火蓝小姐,三船君,高木君。”管家说。
“我出门了。”三个人一齐说。
今生大约再也无法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丫头,小鬼,最后我任性一回这样喊你们吧。再见了!”高木留给两个人一个背影。他的身后,火蓝和三船深深地鞠躬。
“最后悔没有早些和他相互理解。”火蓝说。
“他是个高傲的剑士。”
“三船桑,就此别过了。下次见吧。”
“一路顺风。”
“三船桑,等到哪一天,你碰上一个让你折服的对手后,即使可能会死也一定不要退缩,但是就算被打倒了也不要死,然后赌上你所有的信念继续活下去吧!”
三船目睹着她的背影离去。
这接下来的路,真的要一个人去走了。再见了,白雪皑皑的铁之国。
☆、缓缓归来
赶了好几天的路,随行的行李一路上都被她当掉或是送给别人了。因为那些东西,她不再需要了。如今她带着剑士的自尊回木叶,其余的东西都成多余。离木叶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她身上除了三把剑和一些必要的路费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自离开木叶已有五年。
距离木叶还有一千米。她不再赶着路,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每走一步,都觉得要付出好大的勇气。
距离木叶还有五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两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一百米。
距离木叶还有五十米。
距离木叶还有十米。
站在木叶的门口。深呼吸,深呼吸,没关系的,真相身世什么的,早就想好想好无数种可能了,接下来只是确认其中的一种可能性而已。没关系的,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不论是谁都没有关系,一个身份而已。没关系的,这里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世界。心里这样默念着,两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里。
踏入木叶的大门。
这会子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木叶一如既往地温暖而明亮。
“这是,这是初代大人的女儿,火蓝小姐吧?”在大门处监管的人对身边的人说。
“啊?火蓝小姐?我看看,真是的呢,长相没怎么变,感觉和当初不一样了啊。她一去有好多年了吧。”
“这样的话,初代大人应该会高兴起来的吧。”
两个人讨论着。
走了几步,火蓝觉得有视线在看着自己,向左看去。宇智波镜。
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想一个箭步上去,可是话说不了,腿也动不了,只是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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