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彼得态度很坚决，刚想抬起手表示一下自己的认真，就看见掌心里危险的小螺丝刀，神情愈发凝重，“你太小了，这么危险的东西也不要自己玩。”
鼓了鼓脸颊，艾拉也很严肃，“我不小了，再过四天我就六岁了，明天还有我的生日宴会呢。”顿了顿，软软的小指尖点点螺丝刀，“而且我是在组装小机器人，没有玩。”
视线在尚未关闭的空间门和螺丝刀之间转了两转，少年还是摇头，“六岁也很小，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哦，”小奶音甜甜软软，艾拉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腕，“爸爸一直在的。”
彼得一愣，“贾维斯先生？”
艾拉点头，“对的，我做实验的时候爸爸一直在的，所以不用担心啦。”
磁性温和的英国腔调从天花板传来：“正是如此，谢谢你，彼得。”
“噢，我不知道您在这里，贾维斯先生。”彼得还是不放心，看向小姑娘，“但是不可以待在空间门中间。”
小姑娘眉眼弯弯，肯定地点头，“我知道啦。”她只是觉得突然从摄像头里出声很容易吓到彼得，不过好像这样也吓到彼得了，以后不这么做就好啦。
关上空间门，艾拉把自己挪到彼得旁边，盘起小短腿坐着，瞧了眼屏幕里队友频道的争论，歪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啊？”彼得有些迷茫，他抓抓头发，把小卷毛抓得一团糟，“我应该不同意注册吧，总感觉很危险。”
尤其是在经历了哨兵计划之后，谁知道政府会不会有其他的行动？
艾拉点点头，若有所思，“看起来大家有不同的看法呢。”
彼得摸着下巴，“政府真的会这么做吗？我是说……把超级英雄当做武器之类的？”
“会的吧。”艾拉划出几块屏幕，上面是19999世界里几个玩家的实时影像，“从利益角度来看，这是最优处理。”
顿了顿，稚嫩的小奶音严肃起来，“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彼得也点头，犹豫了一下，问，“斯塔克先生和大家现在就是在忙这个吗？”
叹了口气，小姑娘苦恼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托尼不和我说这方面的事情，爸爸也不和我说，星期五也不和我说，我只能看新闻知道进度。”
苦恼的小模样把彼得逗笑了，“别担心那么多，你要对斯塔克先生有信心啊。”
“我对托尼有信心的，”小姑娘托腮，脸颊的肉肉被挤出鼓鼓的一团，“但是托尼会受委屈……”
彼得指指屏幕，“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能让很多人都设身处地地考虑这个问题，很厉害。”顿了顿，“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接下来的发展……艾拉皱皱鼻子，“不知道，玩家们怎么选择，就会有怎样的结果。”
彼得有些不解，“没有一些引导或者隐藏设定吗？我在19999没有触发过奇遇，其他人也没有吗？”
“19999没有奇遇啊。”艾拉呆了呆，澄澈的蓝眼睛望过来，“安排是有的。”
少年好奇得很，棕褐色眼眸闪亮亮的，“什么安排？”
“一些心理暗示和针对每个玩家设置的羁绊，”艾拉示意他看之前分出来的几块屏幕，左上角的房间里正有两个人在秘密交谈，“偏向于保守的玩家会发现政府内部疑似有反派卧底的线索，主张自由的玩家则有可能掉落物品被发现身份，也更有可能被随机到稳定的关系中。”
极地冰洋一般的蓝眼睛里倒映着游戏世界，艾拉歪歪头，“矛盾和冲突是戏剧的灵魂，说的很对。”
左上角的房间原是有屏蔽设备的，不过在艾拉面前不值一提，听着里面玩家和NPC争论的声音，彼得忍不住屏住呼吸，轻声问，“那这些NPC，他们的语言是早就设定好的吗？”
“是语音模块。”艾拉晃晃她的小手机，“很多很多性格不同的Cocy，调试起来工作量很大，不过因为要求不高，所以也不是很难。”
要求不高的游戏AI都能和玩家吵起来……彼得深深觉得自己太低估高级人工智能的能力了，他长长吐了口气，真诚地赞叹，“非常厉害。”
“谢谢~”小姑娘脸颊粉扑扑，眼睛亮晶晶的，“公司好多人一起努力的！”
“即便如此，这依然非常了不起，亲爱的。”托尼走进房间，张开怀抱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姑娘，修剪精致的小胡子翘了翘，“明天要去参加宴会，你们可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玩游戏。”
彼得看了看时间，“诶？还要做什么准备吗？”他有舞会的正装的。
托尼眉毛一挑，“你以为参加宴会只需要换个衣服那么简单吗？”
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艾拉仰头，蓝眼睛里是和小少年一样的迷茫，“难道不是换个衣服那么简单的吗？”
托尼：……
老父亲长叹一口气，“走，带你们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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