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没电了,一直没有注意。”她犹豫了一会,“你是……”
“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哽,有些明显。穿透了话筒传到百纳的耳朵里面,她的大脑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子,很多很多的想法混杂在一起。百纳开口,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百川?”
在听到姐姐将自己的名字呼出的那一刻,西双百川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姐姐本人没错。心中百感交集。
“废话好多啊,女人!你在哪里啊!”
――能够确定是这样,没错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是自己在做梦?
百纳手指一颤,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名为“思考”的能力全部终止。
“你在哪。”她开口,看了一眼远远走在前面的侠客和库哔。两个人并肩而走,似乎是察觉到身后动静不太对,停下步子回头看着自己。
“……天空竞技场旁边的私营飞行艇公司。”男孩回答。
――人生就是连续不断的选择题。(by:空知英秋.阿伏兔)
是真的还是假的百纳没有办法确认,脑袋不太清楚所以也没有办法进行冷静的思考。
有些东西既然不确定,就要亲自去证实。
百纳后退了一步,看着库哔和侠客有些吃惊的眼神。
一直都被西索说“冷漠”又“理智”的西双百纳现在脑子里却一片混乱――或者说是一片空白。
她转过头迈开腿,毫不犹豫的朝着完全相反的地方跑去,侠客伸手想要拉住百纳,但是却直接扑空,手指划过空气,就看着百纳朝着相反的地方跑去。
清晨街道往来并不多,库哔和侠客二人就看着百纳的身影逐渐消失。
――人生就是连续不断的选择题。
看你如何选择?
映照朝阳,百纳看着小男孩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好像是镀了一层雾气,有些不清晰。
百纳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有刺痛的感觉,应该不是在做梦。
她向前走了几步,距离小男孩近了一些。
步子越来越快,她直接将小男孩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当抱住一个活生生热乎乎软和和的熊孩子的时候,捏着他肉乎乎的小手臂的时候。惊恐的感觉腾然而生,昏暗的房间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西索的脸――
摔倒的自己,手掌按上那只软软的断臂。
“喂,女人!”百川一脸嫌弃的表情,声音却也并不是那么自然:“你要勒死我啊!能不能轻一点!”
百纳没回应,只是想多抱一会。
万一是假的呢?
哪怕是做梦,也想把这个梦做得长久一点。
百川推搡百纳的手缩了缩,最后还是反抱住她的身子。能够听到姐姐哭到哽咽的声音,他心里也一片柔软一片不安,摸了摸姐姐粉红色的长发。
自己呆在骨灰盒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关于“时间”的概念的,他醒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多久。他不知道在自己“死”掉的这段时间,姐姐一个人都经历了什么。
“姐姐……”
他很少这么称呼百纳,觉得“姐姐”这个称呼当着她的面喊出来,这个女人肯定会得意忘形。但是就是觉得,心里又一块东西一直被戳着,一直被戳着,鼻子一酸,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姐姐……我想爸爸妈妈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有些不太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将百纳的情绪拉回到平稳。她此时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小杰、奇�牖褂醒锹芳危�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事态了,不过他们几个人到并不在意。
百纳擦了擦脸颊的泪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玛琪打过来的。
她刚接通,还没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那头几乎疯狂的叫喊声:“你见到西索了么?你跟库哔和侠客在一起么?”
百纳手指一顿,脑袋有点不清楚,混混沌沌的。
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消化不太过来。
“西索……复活了。”玛琪说道:“西索要杀了旅团……所有的成员。”
*
――罗密欧没有等到来自于神父的信件就赶去了朱丽叶的葬礼,喝下了致命的毒药,死在了她的身旁。
――玛琪挣脱开念的束缚慢了一步,没有将最后的消息通知给百纳。
――百纳做“错”了选择题。
小公园阴沉沉的,黎明的阳光仿佛没有照射进入这一片地方。
摇曳的秋千上,金发少年稚嫩的脸庞灰暗,双手束缚在绳索上,耷拉着脑袋。大片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人已经气息全无。
地上滚落一颗脑袋,头发在地上散开。
赶到这里的时候,面前已经变成这样的。
百纳将百川挡在身后,不想让他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
此时的百纳已经恢复了些许独立思考的能力,只是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她和玛琪交流的讯息并不多,只知道两点:一,西索复活了;二,西索想要杀了旅团的所有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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