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受伤之人,即便换成是锦觅,或是邝露,我也会担心。”灵昭忍着胸口的刺痛,错开头不再看润玉,“至于为你疗伤什么的,并不是我做的。”
“能够以灵力疗伤,又能无惧灵力生克为我渡灵力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说了不是我,便不是我。”灵昭侧过身,避开润玉的视线,“况且你明明已经救了锦觅,不该骗我她生命垂危。”
“我若不这么说,你又怎么会和我回天界,况且锦觅的确是想你了。”润玉垂眸看着手腕,笑容有些怪异,“你也不希望看到她在这受人排挤,日日遭人冷眼吧?”
“你……”
说完这话,润玉一改刚刚的语气,看向灵昭,诚恳地说:“欺骗你的确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这次,你就当是留下陪伴锦觅的,如何?”
灵昭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她愈发觉得面前的人让她捉摸不透。
和她相比,眼前的人似乎变得更多,叫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第六十一章 离开天界
璇玑宫的小院子里,灵昭坐在石凳前,锦觅则在她对面,手里端着茶壶,将茶水倒在杯中。
“这花茶是我上次从花界带回来的,还加了我新酿的百花蜜,阿昭,你尝尝。”锦觅说着,将茶杯递到灵昭面前。
杯中茶水呈琥珀色,十分清澈通透,灵昭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清新的茶香混合着花瓣香气,再加上花蜜的香甜,瞬间在口中蔓延开。
的确是一壶好茶。
“阿昭,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锦觅坐在灵昭对面,前倾身子看着灵昭。
“若是和火神有关,就不要开口了,我帮不了。”灵昭说着,放下茶杯。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帮我,帮凤凰,你和他也是朋友啊?”
“不是不帮你,而是没办法。”灵昭微微摇头,“且不说天帝不会容他,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天界了。”
父亲母亲皆在此处仙逝,而两人逝去的原因和兄长有关,而兄长此时已成为天界之主,这样的情况下,旭凤又怎能在这天界待下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小鱼仙倌,凤凰,甚至是阿昭你,你们都变了。”锦觅脸上一片黯然。
“你也变了,不是吗?”灵昭垂眸,把玩着面前的茶杯。
锦觅看着灵昭,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她思索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昭,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小鱼……和天帝成婚的事而怨我?”
这问题一问出,灵昭有些恍然,她怨吗?应该是怨的吧,若是锦觅拒绝了润玉,或许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曾劝过你,若是不爱就说清楚,为何还要答应成婚?”她问。
“不是我想的,那时候我因为陨丹,所以根本不知道情爱,才会做出这种错事。”锦觅连忙解释,情急之下,将陨丹之事全盘托出,也包括破损以及被修复的事情。
听了她的描述,灵昭陷入沉思中,她相信锦觅不会骗她,只是陨丹这一物,她从未听说过,也从未在书上看到过。
若是真如锦觅所说,陨丹封存了她的情爱,那么她的反复便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即便如此,灵昭依旧无法放下对锦觅的偏见,无法像初识时那般喜欢她了。
虽然灵昭知道锦觅不是故意的,这不能全部怪她,也有丹药的因素。虽说如此,但灵昭心中总归是有了隔阂,即便再告诉自己不该怪锦觅,也无法做到像往常一样对她了。
很多事情发生后就很难再弥补,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若不是天帝修复了我的陨丹,我也不会反复无常,伤了凤凰的心,最后甚至……亲手杀了他。”锦觅低声说,脸上似有恨意。
灵昭叹了口气,润玉做的的确不够好。
“阿昭,你不怪他吗?”
“若说是利用你这件事,他做的的确不对;但若说是登基成天帝的话,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灵昭回道。
“可是……他……”锦觅有些犹豫。
“我明白你的意思。”灵昭打断了锦觅的话,不想听到她即将说出的那个词,“你醒来后在天界呆了这么久,有没有四处转转,观察一下现在的天界?”
“没有。”锦觅摇摇头。
“在天界这几日,除了和你聊天外,我去了很多宫殿,也和很多仙人聊了天。”灵昭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锦觅,“他们的日子并没有变化,也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锦觅摇摇头。
“他们对新天帝没有任何不满,这证明,新天帝并不是靠着施压、强权而稳固根基的,这天界之中的人,是自愿跟随新天帝的。先天帝无德,所有人都看得到,而新天帝的好,所有人也都感受到了。”
“他是一个好天帝。”灵昭微微一笑。
“即便如此,他也不该利用我,害死了凤凰。”锦觅道。
灵昭抿抿嘴,没有回应,若换成是她,想必也会用同样的心情。她想了想,为锦觅倒了一杯茶,问道:“你想不想离开天界,去其他地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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