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慢慢啃着苹果。她不像姐姐那么豪放,吃东西斯斯文文,会把流到手上的果汁舔干净,有点孩子气。出事之前,她留在学校读研究生,短暂的前半生没有接触过社会,身上还有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Griffith捡起一本书,询问道:“我可以读吗?”
Sally不知道是哪本,但她不在意:“可以,想听音乐吗?”
“好啊,有什么歌?”
“都是纯音乐,没有流行歌。”Sally抽了张纸擦手,取过拐杖站起来,“我不喜欢流行歌,太吵了。”
“可以,我不挑剔。”Griffith也站起来,似乎想帮她一把。Sally听见动静,阻止了他:“别动,我自己来。”
这话的语气过于僵硬,Griffith慢慢坐了回去,讪讪道:“抱歉。”
“没关系。”Sally一步一步挪到墙角,打开音响,钢琴的声音流泻出来。
“我爸爸和John经常这样,他们太照顾我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很落寞,“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是累赘。”
John全名John Walker,是Sally的未婚夫。
Griffith看着她一步步挪回来,确定安全后才说:“我知道了,可是接受帮助不代表你弱小,他们过剩的保护欲是因为爱你。不过,有机会我会和他们谈谈的。”
“真的?”Sally偏过头,狡黠一笑,“你很快就有机会了。”
Griffith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敲门声。Sally愉悦地叫人进来,甚至扔掉拐杖跑到门口去迎接。
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被她吓得不轻:“Sally,你慢点!”
Griffith腾地站起来:“Walker先生!”
Walker扶着Sally,对他摆摆手:“你好,好久不见了,Griffith医生。”
上回他们见面Griffith还是法医,闻言Griffith还没尴尬,Sally先一步笑了出来:“John,Foster早就不是法医啦。”
“对,我忘了。”Walker牵着Sally坐在床上,抬头对Griffith笑了一下,“我道歉,Griffith探员。”
“你怎么这么生疏?”Sally不满地说。
Walker叹了口气:“宝贝,你不允许我吃醋吗?”
“当然可以,但Foster是我朋友,你吃什么醋?再说,Foster又不喜欢女孩子。”
“Sally。”Griffith连忙说,“别这样。”
Sally捂住嘴:“抱歉。”
这种事Sally和Walker都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但Griffith不喜欢被人提及。
“乱说话。”Walker敲了敲未婚妻的头,“抱歉,Foster,Sally冒犯了。”
“没关系,我先走了。”Griffith不想留下来做电灯泡。
Sally叫住了他:“等等,Foster,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Griffith这才知道“很快有机会”是什么意思。他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我帮忙。”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是这样的,Walker先生。”Griffith故意用客气的口气说,“Nelson小姐抱怨你过强的保护欲,这让她感觉自己没有用。对正在疗养中的病人,我们应该给她鼓励和自信。”
Sally不住地点头。
“她需要对自己的肯定,我认为,你适当的放手对她的恢复是有益处的。”
Sally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Walker笑了笑,把Sally的手握在掌心:“好吧,Griffith医生,我遵从医嘱。不过,你知道,我经常出差,刚刚才从俄亥俄州赶回来。”说着,他亲吻了Sally的脸:“我太忙了,没办法好好陪她……我总想补救。”
Sally羞涩地笑了。
Griffith越发觉得自己多余,万幸此时电话响了,他借机匆匆离开。
电话是Elle的。
她刚配合完成调查,没有被起诉,拿回手机就迫不及待地问候Griffith:“你怎么样?”
“我照实说了,但比较模糊,基本是不知道。”Griffith一边下楼一边说。
“那就好,听说Hotch停了你职?”
“嗯,我需要避嫌,写检查。”
“还可以,我也没被起诉。更何况我已经辞职了。”Elle松了口气。Griffith听见她那边的喇叭声,估计是在街上。
“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去开一家蛋糕店?”Elle开玩笑地说,“反正我是不会再入这行了,我想,我可能到此为止了。”
“好,你开业那天我去捧场。”
“行,到时候给你打折。”
Griffith已经走到疗养院门口,和门卫挥挥手正要离开,忽然听Elle那边安静了下来:“Griffith?”
“什么?”
“你觉得,这次事件和你养父有关系吗?”
Griffith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说:“我觉得,没有。”
“嗯?”
Griffith闭上眼:“他今年可能有将近七十岁,我觉得没有可能。”
“那和你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
这也正是Hotch希望Griffith回避的。Griffith生日当天,疑犯留下的“生日快乐”,如果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一点。加上那条短信,Griffith相信,对方就是冲自己来的。
Elle压低了声音:“方才我听Reid说,这次死者死于割喉。你知道,割喉是一种充满审判意味的死法。”
“犯人视自己为审判者,”Griffith揉了揉额角,“有一定程度上的支配欲和权利感。”
“Lee的尸体是跪在警局门口的。我反正觉得七十岁的老人做不出这种事。”Elle说,“不过,假设我们是最后见到Lee的人,Lee是第二天晚上遇害的,这个时间差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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